路北北嘆氣:“沒錯,昨夜都招了,只是……”他說著朝元靖望了眼,欲言又止。
元靖拍了拍路北北的肩膀,讓他先在邊上的椅子坐下。
“我朝俞中郎下了令,任何人今日內不得出獵場,違者就地斬殺。”
明若楠還沒細想其中關節,倒是先憂心起來:“你偽裝了那么久,如此一來,豈不是要露餡?”
元靖嘆氣,接著為明若楠在臉上抹藥:“哪兒還顧得上這些,俞中郎若足夠聰明,便不會多言,若是他非要多回嘴,那倒是可以讓他去瓊州守備軍待段兒。”
瓊州是個正兒八經,窮鄉惡水,刁民無數之地,好幾任守備,都是死在了任上。明若楠嘖嘖搖頭,豎起拇指感嘆:“相公這狠起來,比我牛多了,平日裝的一副小白兔模樣,肚子里卻住了條毒蛇!”
元靖白了眼明若楠,納悶他竟還有心情開玩笑。
“申友亮的兵權,父皇已經削弱了不少,但是死忠于他的部下不少,雖談不上一呼百應,但是一呼十應總歸是有的,他的這幾位死忠散在五六個郡,還有禁軍和邊軍中也有。”
明若楠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若是要收拾申友亮,得有完的準備。”
“準備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
“要快。”
兩人對視一眼,明若楠皺眉:“那父皇的意思……”
元靖盯著手里的藥膏,半晌后嘆出口氣來:“我是想……先斬后奏。”
明若楠猛得抓住了元靖的手腕,朝他搖搖頭,眼底是心疼和自責:“十多年的偽裝,不能折這這兒……”可明若楠思索了半晌,似乎也沒更好的法子。她連連嘆氣,待膏藥抹完了,才向路北北道,“去朝三哥說聲,問他愿不愿意一塊兒收拾申友亮。”
元靖雖不愿明若楠與元泩再有瓜葛,可此時,縱觀大局,也只有這法子行得通。
一炷香過后,元泩拖著殘軀,來到明若楠的帳中。
俞中郎也顫顫巍巍進來,他看了眼元靖,眼中飛速閃過一絲驚恐,畢竟昨日倒在地下的禁軍是如何招的,他看的一清二楚,八成未來一段時間,做噩夢離不開他們口吐白沫的場景了。
“參見二位王爺,參加譽王妃。”
“俞中郎快快請起吧,此番若不是你拼力救援,我和三哥怕是看不見明日的太陽了。”
明若楠望著俞中郎笑得無比甜美,可那閃著冷光的眼神,在俞中郎看來,分分明明是威脅!
那話外的意思是:你好好說,要是說了不該說的,可別怪我不客氣!
俞中郎擦了擦額頭的汗,忙顫聲道:“末將不敢居功,多虧……多虧寒冰派眾位公子,不然末將這腦袋,怕是早搬家了。”
明若楠見俞中郎挺識相,忙招呼湯圓:“湯圓,快給俞大人拿個椅子,這孩子,怎么如此不懂事!”
湯圓撅著嘴放下手里的刻刀:“想給師父你雕個護身符,竟然還不領情!”
明若楠扶額,朝邊上人無奈道:“見笑了各位,我這小徒弟不懂事。”
元泩此刻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也不是第一回見湯圓了,可此刻湯圓扔下木頭的模樣,竟有些莫名的熟悉之感。他晃了晃腦袋,只當是自己徹夜未眠又傷了筋骨,整個人有些恍惚。
“不知……譽王妃與賢王殿下,招末將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