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他明令禁止眾人再喊殺,而是派斥候探了多次,確定無人后,才下令朝山下急速行軍。
眾人匆匆朝山下走著,還得顧著躲避陷阱,所有人的心都提在嗓子眼,不敢有絲毫的分神。
一聲哨音再次在山谷中響起,申友亮微愣,暗道不好。
“需要在他們人聚在此處之前,沖出去。”
“報!地上沒反光,不滑!”
眾人這才放心地加快了腳步。只是幾個斥候來看的時候明明是沒冰,可此刻人快到山腳下時,卻突然見到地上好像有水漬。眾人慌忙停下了腳步,卻仍有沒來的及停的,因剛沖得太猛,不慎將前面的人撞了出去。
誰知這人本以為自己要玩兒完,卻在踏進水潭的一刻,驚喜道:“是水!化了!冰化了!”
申友亮大喜,忙讓部隊加快。
后面的人有些納悶,這人怎么一直笑著朝他們招手,可當他們踩進這水里,卻發現自己頃刻間凍僵了,別說放下手,就連嘴都張不開,進入水里的人,緩緩變成了一堆冰雕。而他們之后的士兵,竟完沒意識到此事,也紛紛踏進水里。再之后的人,便又恢復了“啊啊啊”尖叫著插入竹簽中的命運。
申友亮暴怒地一腳將帶頭的校尉踢飛。
“凍成冰塊了你都看不出來嗎?”
“誰能……誰能想到,這都快五月了,地上的水還能說結冰便結冰啊!”
此人委屈地哭嚎,自己損失了二百人,此回說什么不能再打頭了。
申友亮嘆氣,半晌后,無奈喝道:“燃火把!”
即使冒著要被發現的風險,他也不得不如此為之。當初他用火攻對付明若楠,此時他十分懷疑,寒冰派的人,是在用冰,來報復他。
眾人燃著火把在山中穿行,行蹤頓時一目了然。
剛才守在山腳下的禁軍還需在哨音響起后,慌忙將竹筒上的開關打開,讓水流出,而此刻,火龍這如此明顯的信號,他們完可以不慌不忙地將竹刺和手中尖利的矛備好,隨時準備請君入甕。
申友亮再擇了一處出發,前排試圖用火把將地上的春草點燃,可似乎天公不作美,
昨夜才下過一場大雨,夜晚,露又多,他們點了幾次,這草就是不著。
申友亮無法,只得派人舉著火把一路朝前,在即將抵達山腳下時,將火把放低,徐徐朝前,以防再中招。只是他們朝著地上揮了半天的火把也沒見著冰,甚至連水都沒看見。
順利過去了一百多人,申友亮大喜,忙下令大部隊繼續前進,絲毫沒察覺到,竹林中有兩個黑影正在竹子中間來回跳躍。
一群人剛朝前走了不到十丈,便感覺頭頂似乎有水滴落,他們好奇地抬頭一看,竟發現天上密密麻麻有好些根竹子。可細看,又像是加工過的竹筒。這些竹筒與竹子綁在一起,被藤蔓纏繞,他們縱使眼力再好,也沒本事在如此昏暗的環境中,看清楚這是特殊制作的竹筒!
他們仰著頭正納悶這竹筒是何物,就被兜頭蓋臉澆了一身冰水。
瑟瑟發抖的一群人,還沒抖完,便紛紛失去了意識。
申友亮大罵出聲,可仍是攔不住腳下打滑沖向竹刺的手下……
此次折損竟一千多人!申友亮氣急敗壞地將一個凍成冰雕的手下踹翻在地。
“廢物!一群廢物!”
他此時才意識到,前兩次地上的冰,無非是在將他朝此處逼,為的便是讓他的主力都折在此處。
申友亮大怒,可又不能在山中等死,半晌后,他終于下令退回山里,就地扎營,天亮后再行進。
明若楠此刻看著蒙蒙亮的東方,緩緩勾起嘴角:“你猜申友亮還能活多久?”
元靖望著明若楠,眼神中無限溫柔,而出口的話卻是:“若是落我手里,自然活不過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