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靖緊緊攥著手中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仍是不敢相信。
“我早說了,那些丹藥不是好東西……吃不得……”
明若楠握著元靖的手,也不知該如何安慰“程遠這信,起碼是七日前了。他們應當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個人混進了宮里,只是……”
京城來信,武帝如今,神志已經(jīng)不清楚了。朝中請武帝立儲的折子堆成了山,而如今七日才一開的早朝也變成了眾大臣請求立儲的大戲臺。
大臣們甚至聯(lián)名上書,請賢王殿下自立為太子,擺明是不怎么在乎武帝的想法。
但唯有一人在乎,那便是元泩,他既要得這天下也要求個名正言順。
元靖一手攥著信,一手敲著折扇。
“只要儲君一日未確立,父皇便仍是安全的?!?
“可你父皇瘋了……”明若楠說完,才覺得這話有些不妥,忙捂住嘴。
元靖搖搖頭,笑得有些苦澀“我救他,是因為我身為人子,他不仁,我不能不義,但吃丹藥是他自己的選擇,我治不了他的心?!?
明若楠皺眉望著元靖,有些心疼“我先讓他們找?guī)讉€人,試試把人救出來,畢竟是你親爹,別等著他自己把自己作死了,那時候再救也來不及了?!?
元靖捏了捏額頭,只覺得心里疲憊不堪,他擺擺手“不必了,這事兒我自己來安排就成?!?
“總之你不管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明若楠話音剛落,就見裘太守又慌慌張張跑來了。
“老裘,你最近來的有點兒勤??!”
裘可千端起桌上的茶壺,直接朝嘴里倒了個干凈。
“第二道密詔到了!”
“這么快?”元靖不禁蹙起眉頭,“我還以為起碼要一個月,三哥這是……著急抓我?”
裘可千揉了揉鼻子,笑瞇瞇道“誰知道他又抽哪門子風。不過我倒是聽說,要為朱大人報仇的將軍不少,好多人都自請出戰(zhàn)要討伐咱們!”
“呦,我們這是觸了眾怒哦。”明若楠摩挲著手掌,竟然還有些興奮,“好久沒動手了,也不知道打仗跟打架一不一樣。”
元靖朝著夫人的腦門彈了下“打仗,民不聊生,自然是能避就避,能免能免!”他說著轉向裘太守問道,“他們準備朝新安郡和廣南郡派多少兵?”
“具體不知,據(jù)說是要派精兵十萬,由司達做先鋒。”
“司達?”
裘可千點點頭,有些無奈“是啊,也不知他們用了什么法子,竟說要派司達來?!?
“若是司達來,其實還好,起碼司達帶兵不會禍害良田?!痹刚f到此,突然有些擔心,“我只怕司達是個幌子,十萬這個數(shù)字,也是個幌子?!?
“我跟殿下想的一樣,元泩又不傻,怎么會不知道新安郡和廣南郡和我們是一個鼻孔出氣?”裘可千說著,不客氣地坐下,還招呼麻團再上一壺茶。
“若是五十萬大軍,我們就麻煩了,葛山關的人動不得,我們能動的,也就二十萬,而且二十萬人的輜重是個問題?!?
裘可千一愣,歪頭望著明若楠道“丫頭,你還沒告訴殿下?”
明若楠尷尬地撓了撓頭“這不是整日奶娃娃么,早忘了這茬。”
元靖納悶,不知兩人在打什么啞謎。
明若楠起身拍了拍袍子,朝元靖勾勾手指笑道“來,看看小爺為你打下的江山!”
元靖半信半疑地跟著明若楠來到后山,只見偌大一片山谷中,全是密密麻麻的黑布。
“這是?”
明若楠笑著朝山谷深處走,將一塊蓋布掀開“喏,你要的輜重!”
元靖怔在原地,半晌回不過神來。
明若楠接著道“還有糧草,都放在倉庫里,擔心受潮,只屯了五十萬大軍三個月的糧食,撐到下一次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