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楠朝江南去了信,朝二姐打聽松果的事。七日后,她便收到了回信,這回信中,直接附了張小相。
明若楠看著這畫像不禁苦笑,松果長得一副老實本分的模樣,哪兒像牢里關著的那位,天仙似的。
看來這位可憐的松果本尊,應當已經兇多吉少了。
“說吧,你到底是誰?”
“主子,我是松果啊!”這假松果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委屈,“奴婢只是心悅世子爺才……”
她的話戛然止住,只因她看見明若楠扔在地上的畫像中,真正的松果……那個被她推入湖里的可憐女子。
這假松果剛想接著編,就聽明若楠問道“你是不是想說,真的松果途中遇上重病,臨終前托付你,讓你來西南服侍我?”
假松果慌忙點頭。
明若楠冷笑“你若是想編這些個扯得沒邊兒的故事,那我勸你還是省省吧,我看的話本子,比你磕過的瓜子都多。”
假松果臉上一冷,緊抿著嘴唇,委屈道“若是主子對我有成見,那我說什么,您也是定然不會信的。”
她正掉著淚,突然看見湯圓進來,雙眼登時一亮,頗有種看見救星的感覺,忙哭哭啼啼地要朝湯圓奔去,卻被湯圓一腳踹開。
“就是你!讓小爺當著那么多人丟了面子!”湯圓氣得恨不得此刻便將她千刀萬剮。可師父自小便教導他不能打女人,所以這會兒他只能忍著,氣得臉又鼓成了一團。
明若楠從頭上取下一根簪子遞給湯圓,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將假松果的下巴緩緩抬起。
假松果抬起眸子,看見眼前人的表情時,心內竟緊張地冒出冷汗,不知為何,這笑容實在可怖。
“主……主子……你要干什么?”
明若楠淺淺笑著,修長的手指在假松果的臉上輕輕劃過。
“我如今當了娘,不愿意見那種血腥的場面,所以咱們這么著。兩種法子,一,你統統告訴我,咱倆都省事兒。二,我問,你答,答的讓我和我徒弟不開心,便讓他在你這白嫩的小臉上,劃一道解氣,如何?”
假松果整個人止不住顫抖,甚至連眼珠都閃爍著。明若楠之所以敢這么說,便是認準了她對自己這張臉,定然比命還在乎。
果不其然,半個時辰后,明若楠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只是湯圓卻有些不解氣。
“你還氣?”明若楠敲了敲湯圓的腦袋,“讓你長個記性,別什么人給的,都朝嘴里塞!”
“那叔父還不是從不忌諱?”
明若楠白了眼徒弟“他那是有神武護體!你要是將天寒冰揣身上,我也不操這個心!”
明若楠邊朝前走,邊想著如何告訴元靖自己查到的事,畢竟這有些超乎他的預期了。
她本以為,派這女子來的,定然是元泩或者莊貴妃。可當女子說出那人的名字時,明若楠和湯圓卻愣在原地半晌沒說出話來。
“陛下派奴婢來,只是想偷天寒冰,可冰窖內都是寒冰派的人,奴婢便想著能夠通過太子殿下或世子爺來操縱這事兒。”
所以武帝是裝瘋……他究竟想干什么?
明若楠想了一天也沒想明白,更不知該不該告訴元靖。
“少主有心事?”
明若楠摩挲著玉鐲,望著月牙,半晌后朝路北北點點頭。
“我聽湯圓說了。”
明若楠無奈嘆氣“我就知道,這孩子管不住自己的嘴。”
“我倒是覺得,少主想復雜了。”
明若楠看著路北北,見他如今越發自信的笑容,心中難免欣慰。
路北北將坐在地上的明若楠扶起,招呼下人去拿軟墊倒熱茶來。
“我不久前就在想,元慕和此人,心思那般深沉,竟被莊貴妃如此瘋婦耍得團團轉,倒是有些不合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