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喜貴對這個六公主雖沒太大印象,但禮數還是周全。
尤其他家主子今晚這怪異之舉,他自不敢懈怠。
于是,喜貴上前,“白芪姑娘,你錯有二,其一,藐視主子,對自己主子未用敬稱;其二,當奴才的,卻對主子提出質疑。”
頓了頓,喜貴補充道“王爺是皇上親叔,你對王爺提出質疑,這可是大不敬之罪。”
撇去前一點不說,光是后面這個“大不敬”就夠要白芪的命了。
白芪的身子頓時抖成篩子,忙不迭起來磕頭謝罪,“王爺息怒,奴婢知錯,奴婢知錯!”
雪姝未將她的謝罪放在眼里,“喜貴,繼續掌嘴。”
什么?!
白芪猛地抬頭,瞳孔一縮,下意識想問為什么,卻想起那句“大不敬”。
未等她多想,喜貴已上前,“啪啪”又是幾巴掌。
夙珝雙手抓著外面的披風,只露出一雙眼睛,幽幽地轉動眼珠看看快被打成豬頭的白芪,再看看用他的身子還當著他本人的面如此囂張的人。
眨眨眼,不置一詞。
他倒不知,他這侄孫女原是這般得理不饒人的人。
有意思。
“王爺,王爺……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求您讓喜貴公公停手吧,王爺……”
白芪哭喊著,苦苦求饒。
雪姝撫了撫寬袖上的繡竹,“你方才便說了,小六才是你主子,現今你卻一味向本王求饒,你覺得,可合適?”
后面幾個字她故意拖長聲調,連喜貴都聽得頭皮一緊。
白芪駭然,轉而看向床上蒙著被子快睡著的人,放在身前的那只手緊緊捏成拳,眼里藏著不甘和怨氣。
什么東西,拿著雞毛當令箭,真當自己是個東西!
雪姝沒錯過白芪眼里的恨,心里冷笑,“喜貴,去叫些人來,本王今晚要立規矩。”
立規矩?
喜貴訝異地看向自家主子。
平日里連自己府里的規矩都懶得立,竟然跑到元姝苑來立規矩了?
夙珝懶懶抬眸看向占了他身子的人,有些想笑。
得理不饒人,又仗勢欺人。
雪姝哪知道自己在她喜愛的叔公心里已經深刻留下了這樣的印象。
她這會兒只想著殺雞儆猴。
她這院兒里是沒猴,但不代表別的院里沒有。
既然叔公默許了,那她便斷不能浪費這次機會。
白芪被嚇壞了,跪趴著過來拽雪姝的衣擺。
“王爺息怒!奴婢知錯了,奴婢不該自作主張說什么‘先客后主’,奴婢知錯,求王爺饒命,求公主饒命!”
估計是想著雪姝剛才說的那句“小六才是你主子”,所以這會兒想讓床上的人幫忙說話。
呵,都這等地步了,竟還將這四個字掛在嘴上,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這當主子的蠻橫無理么?
嘴真賤!
雪姝在心里啐了一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抬腳就往白芪身上踹去。
“好一個知錯的奴才,都這時了還不忘指控主子,這么說來,本王倒也有錯了?”
“不……”
白芪被她踢倒在地,雪姝的這一腳不輕,直讓她疼得身上打顫。
一旁的夙珝斜視了她一眼,抿著的唇在這一刻勾起一個幾不可見的弧度。
“王爺。”
喜貴很快回來,身后跟著三個小太監,其中一人手里拿著一根胳膊粗的笞杖跟寬板凳。
白芪驚恐不已,哭得梨花帶雨,“不,不要……”
雪姝一個眼神,兩個小太監立馬上前將白芪硬生生拖了出去。
一口氣的功夫,殺豬般的叫聲便充斥著整個元姝苑。
雪姝故意不讓人將她的嘴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