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讓他等多久。
君曜的視線再次從夙珝現(xiàn)在的那張臉上掃過,隨后捋著胡須緩緩道“此女,命帶鳳星?!?
“鳳……?!”
夙嘉瞪大眼,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夙珝。
饒是他再不會念書,也很清楚“鳳”這個字代表什么。
楚胤也被君曜的話驚到了,卻因此乃皇家事,他作為外臣不好插嘴,便同夙嘉一道看向那坐在床前的人。
夙珝只覺心中仿若躥起一簇火苗,灼得他心尖一縮。
鳳星?
那不是挺好?
放眼這大賢,將來有資格坐上那個位置的人有幾個?而最有可能坐上去的又會是哪個皇子?
呵,總不能是她那名義上的父皇吧?
夙珝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虧得他還真信了她的那些“真心話”,以為她跟宮里的那些人是不一樣的。
結(jié)果,還不是逃不過名利權(quán)勢,甚至都到了茍且的地步。
為何說他在意,她便可不用受胎死腹中不得好死之苦?
當他是什么?
可護她周全之人么?
所以,這兩日對他說的那些好話,全都是奉承他的,為了好讓他將來護她周全的。
“王爺?”楚胤見其遲遲不語且面色不愉,便出聲喊了一聲。
夙珝冷笑,眸中不見先前的半分柔意,“既是命帶鳳星,又有何可憐的,本王與她無親無故,亦談不上什么在意?!?
說著,頓了頓,他起身往外間走去,邊道“快些診斷,本王沒那么時間耽擱。”
話落,人已經(jīng)出去了。
夙嘉跟楚胤對視一眼,后者跟了出去。
君曜看著他走出去,眉頭輕蹙,遂搖搖頭嘆氣一聲,轉(zhuǎn)而面向床上人,將手放于其手腕之上。
于是,夙嘉便見其食指及中指指尖在接觸到雪姝手腕處后,一抹淺紅色的光順著其手腕及手臂處的經(jīng)脈往上順延。
好似幾股細水,一直延伸到被子里,不知會停在哪里。
外間,夙珝閉著眼撐著頭坐在椅子上,楚胤坐在下方的位置,笑問“你這是在氣什么?”
聞言,夙珝眼都不帶睜的,皮笑肉不笑地說“你哪只眼睛看到本王是在氣了?本王那孫女可是命帶鳳星之人,本王高興都來不及?!?
話雖如此,夙珝卻在聽到自己現(xiàn)在的說話聲音后猛地一拳砸到茶幾上。
“砰!”
毫無疑問,即使是上等的紅木也經(jīng)不起他這一砸。
光砸了茶幾不止,夙珝感覺心里有上萬只螞蟻在爬,弄得他心煩意亂,火氣蹭蹭蹭往上冒。
于是他開始在屋里來回踱步。
楚胤無奈,喚來喜貴收拾屋里殘渣,干脆也不勸他,任他在屋里來回。
喜貴只曉得自家主子今晚會請君曜老先生過來幫著他跟六公主換軀體,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就這么大火氣,還以為是這換身子的事出了什么問題。
但這個節(jié)骨眼上,喜貴也沒多話,默默地收拾了東西后就出去了。
去他娘的好人!去他娘的真心話!
做出那么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樣,竟是連他都騙了,虧得他還為這事耿耿于懷!
夙珝怒氣填胸,感到前所未有的火大。
一向優(yōu)雅的他開始在心里爆起粗口,腳下來回速度也越來越快。
好在這時夙嘉從內(nèi)間出來,“好了,君曜說有法子?!?
夙珝腳下一頓,隨即轉(zhuǎn)身三兩步就又走了進去。
一進去,夙珝便聽君曜說“幸得王爺及時讓人來找我,否則若是再晚兩日,怕是就換不回來了?!?
夙珝停在他面前,語氣不悅道“此話怎講?”
君曜看了一眼床上,“六公主的魂與王爺?shù)能|體意外契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