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不及巴掌大的小臉兒因病顯得蒼白,秀氣好看的眉似蹙非蹙,像在隱忍什么。
只見其眼角微紅,如黑玉似的桃花眼兒盛滿水汽,淚光連連嬌喘微微,中衣掛在那瘦小的身子上略顯空蕩。
瞧著眼前的小姑娘,喜貴心中憑空只冒出一個詞我見猶憐。
跟他們家王爺占用這副小身板兒時給人的感覺全然不同。
即使也是瘦瘦小小,但那種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威嚴和冷意,卻是這位小公主所比不得的。
雪姝知道喜貴對他們的事是曉得的,所以在咳嗽了兩聲后將白茯支出去了。
喜貴是個人精,一看就知道雪姝要跟他說什么。
于是,雪姝還沒開口,他先一步說道“公主放心,王爺已無大礙,方才還去宮中處理了些事。”
雪姝正好問的就是這事,聽他這么一說,面上有些許的不自在,微微垂眸抿了抿唇,“那就好。”
話音才落,又咳了起來。
喜貴皺眉,順手從邊上的桌子上倒了熱茶給她。
“君先生倒是說過會有些癥狀,沒想到這么嚴重,苦了公主了。”
雪姝道了聲謝,接過后小小地抿了一口,笑著說“不過就是風寒,沒什么苦不苦的,王爺沒事我就放心了。”
話雖如此,她的聲音卻已沙啞得都快聽不清她說什么了。
喜貴面色復雜,扯了一絲笑后狀似不經意地說“王爺真是有福氣,您都這樣了,還想著他呢。”
這話若放在前兩日,雪姝定然會覺得不好意思。
但現在她想通透了,既然準備藏著這段感情,那自然得自己先把這份情好好放下,藏好。
所以,她只笑了笑,說“公公說笑了,王爺待我好,該是我的福氣才是,我也幫不得他什么,也只能嘴上說說了。”
喜貴原本在看到這么個可可連連弱柳扶風的小姑娘時就覺得他們家爺的態度有些過于了。
這會兒再一聽她說的“待我好”這三個字,喜貴只覺更心疼了。
尤其想到人小丫頭如今分明病得這么嚴重,他們家王爺竟忍心將人就這么送走。
唉。
喜貴暗嘆,說話的聲音柔了好幾分,“公主快別這么說,先前幾日奴才也是瞧著的。”
說著,轉了話鋒,“所以王爺方才讓奴才備了些東西,好讓公主今后回宮了用。”
說完,扭頭朝外間喊了聲。
十來個小丫鬟從外間徐徐進來,手中皆拿著托盤。
前面的人將東西放下后便朝雪姝行禮后出去了,后面的東西放不了就由丫鬟們端著。
喜貴隨手掀開了幾個托盤上的絹布,笑說“這些都是王爺為公主準備的鞋裳頭面,外邊放著些,還有些用錢,許是不多,還望公主不嫌棄。”
雪姝訝異,攏了攏肩頭披的襖掀開被子下來。
喜貴過去伺候,扶著人來到幾個丫鬟面前。
雪姝翻了翻盤里的裙裳襖子,又看看了另一個盤里的翡翠白玉及珍珠瑪瑙。
毫無疑問,全都是她以前只見過卻沒摸過的東西。
雪姝愣了愣,轉而看向喜貴,“這太多了,太貴重了,如何能讓他這么破費。”
本來前些天就已經從他那得了好些衣裳首飾,現在又送來這么多,甚至連用錢都考慮到了,這她以后怎么還得起。
喜貴在宮里宮外跑了二十年,眼前的人是個什么樣的,他一眼就能知道。
先前因這位公主占的是他們家王爺的身份,他看得可能不太清楚,但眼下卻是瞅得明白。
明顯,這六公主跟他所見過的,仰慕他們家爺的其他公主不一樣。
如此,他更不忍心說接下來的話了,只可惜不忍心是一回事,說卻是要說的。
想著,喜貴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