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還有剛進屋那會兒的公主儀態。
雪姝朝外伸手,作勢挽留,“六妹妹,不是的……”
才說這么幾個字,哪里還看得到夙錦兒跟她那大宮女的人影。
切!
雪姝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接過白茯遞過來的熱茶漱了漱口,抬眼看方才還在床邊的陳嬤嬤這會兒站到桌子那頭去了。
雪姝擦嘴笑笑,“嬤嬤別怕,大夫說了,就只稍微有點兒癥狀,又不是真的癆病,只口水濺不到臉上去,就沒事。”
陳嬤嬤卻是不信,心想既然不傳染,那你為何要讓你那丫頭離遠些?
但想歸想,陳嬤嬤沒表現在臉上,干巴巴地扯了個笑說“不是就最好,公主您先喝藥,奴婢去外面瞧瞧晚膳布得如何了。”
說完,也逃也似的出了內間。
白茯走到珠簾旁,確定人出去后捂嘴噴笑,“那老貨,跑得比兔子還快。”
雪姝冷笑,“人家這是正常反應。”
白茯笑笑走過來,“回頭皇后娘娘就該知道這事了,沒準明兒個整個皇宮都知道了。”
剛從昭王府回來就傳出癆病,不鬧得沸沸揚揚才怪。
雪姝卻是不在意,接過白茯遞過來的藥一飲而盡,說“就是得讓人知道才好,要不知道我才愁呢。”
白茯不明白把手絹遞給她,邊說“這又不是什么好事,知道的人多了,回頭人家就該避咱如蛇蝎了。”
雪姝把被子往上扯了扯,“你這就不懂了,知道也好避也好,左右我不是沒得么?”
白茯將藥碗放下走回來,看了看自家主子的臉,片刻后恍然大悟,“哦,原來公主你……”
“噓,”雪姝示意她小聲。
白茯一把捂住嘴,湊近了說“原來公主你是在這兒等著呢?”
雪姝笑笑,沒說話。
夙錦兒也好陳嬤嬤也罷,只要這事傳出去了那就是造謠,回頭確診沒這回事,這些造謠的人又會如何?
只是……
抬手撫上腹部,雪姝皺起了眉,隨即想起一件事來,“喜貴公公下午不是給了你什么清露丸么?”
白茯一聽,馬上就從桌上那小箱子里翻出一個黑色小藥罐兒,“百花清露丸,專治咽喉疼痛嗓子沙啞,公公說晚上睡前吃,效果才好。”
雪姝接到手里看了看,“那你晚上記得提醒我。”
也不知道先前那老大夫是出于好心才告訴她今后不能孕這事,還是因為她宮寒癥實在嚴重,以至于一把脈就能確認。
但不管怎么說,她必須得首先讓自己的風寒看起來沒那么嚴重,至于宮寒之癥……
算了,誰他娘的在乎她能不能生,這宮里又不是沒有不能生的。
……
晚上。
如雪姝所料,陳嬤嬤在伺候完晚膳,確定人回屋歇著后就到延春宮將癆病的事告訴了秦婉如。
秦婉如聽完后雖沒像夙錦兒那樣反應激烈卻也是眉頭緊鎖,擺手示意陳嬤嬤離她遠些,眼中防備之色明顯。
陳嬤嬤本就因雪姝癆病這事戰戰兢兢了好幾個時辰,眼下見自己還被嫌棄,心里多少有些不滿,卻不敢說,只好問“娘娘,那奴婢們現在可咋整啊?萬一真的是癆病……”
她雖膝下無兒女,卻也惜命,若真因此染上癆病,那她這輩子多劃不來啊。
“你急什么?”秦婉如不耐地看了她一眼,“你自己不都說只是‘萬一’么?”
陳嬤嬤“可是……”
秦婉如放下手里的安神茶,略作沉思后說“暫且不得將此事泄露出去,明日早膳后請太醫院的人過去瞧瞧,等結果出來了再說。”
不是癆病就罷了,若真是癆病,此事還得跟皇上商量。
因為不排除夙珝故意隱瞞,讓她把那帶癆病的丫頭帶回來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