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說“王爺這不也沒覺著有什么嗎?平德公主且不說,六公主同您又沒有一絲血緣關系,便是真將人娶回來也是無妨的。”
他們家這爺是隨性慣了的,旁人無法理解與接受的事在他這完全無所謂。
就譬如后宮的那些妃子與公主們對他抱有的那些心思。
只要不給他制造麻煩,多看他兩眼,多說幾句話,甚至跟他表白心思都是可行的。
用這位爺的話來說就是喜歡本王是你的事,不喜歡你是本王的事,兩者不相干。
“誰說本王要娶那丫頭片子了?”
夙珝略嫌棄地瞥了喜貴一眼,隨后優雅地打了個哈欠,“本王這輩子便沒有娶妻生子的打算,太麻煩,累。”
何況他的身份也不允許他隨意跟人結合。
麻煩,累……
喜貴嘴角微抽,輕咳了一聲試圖勸說,“其實娶妻生子并沒有王爺想象中來得累,只大婚時期或許繁忙了些,過了那一陣就好了。”
夙珝挑眉,“誰說的?大婚是娶妻,娶妻后不得生子?”
呃……
喜貴不是很能理解,“生子自然更不會麻煩了,周公之禮之后,孩子自然就會有的。”
這種事,由他這個太監說出來怎么這么讓人……
夙珝坐起來,對他這話依舊不甚贊同,“本王覺得麻煩的便是這周公之禮,男女同床大汗淋漓,連個安生覺都睡不了,如何不累人?”
他并非沒見過別人行事,冉凌玨等人亦時常拿些本子給他。
然而他光瞧著上面的男女便覺倒胃口,他都不明白那些不著寸縷的女人有何可看的,男人就更不好看了。
“這……”喜貴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想他自這位爺打小的時候就跟著,如今二十幾年了,這還是頭一次跟他說這種事,而且一說就把他說得啞口無言。
夙珝慵懶地抬眸瞧了他一眼,心說他果然沒錯,看來決定不娶妻生子是正確的。
不過緊接著,夙珝便意識到他們的話題偏得有些太遠了,于是打著哈欠起身往內間去,“午膳本王就不用了,傍晚讓人備車,晚上進宮。”
“進宮?”
喜貴跟過去,幾乎馬上就想到他進宮的目的,卻是不得不給潑一盆冷水過去,“六公主不去臘八宴,王爺去做什么?”
夙珝腳下一頓,回頭,“她不去?”
喜貴點頭,“鶯歌方才不同王爺說了么?六公主不去。”
爺,您能再別扭點么?
昨天要掐死人的是您,晚上去爬屋頂的是您,今上午黑著臉的還是您,現在口口聲聲說著不娶妻生子,結果眨眼就要去宮里見人家。
夙珝看出了喜貴的心聲,唇角往下一拉,“誰說本王是為她才去的?”
說完,已經走到床榻前了。
喜貴上前為其寬衣,不打算去接這爺的話,因為他覺得沒法接。
“不去了,你出去,”夙珝往床上一躺,語氣有些不耐。
隨即不等喜貴說話,便見他的位置一道淺白色光一閃而過,緊接著剛才躺床上的人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只不足三尺長的渾身雪白的毛團。
這……
喜貴站在床前,有些震撼,也有些不解。
這些年因著擔心身份被暴露,打從這位爺會化形后便很少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人前,如今可謂二十幾年的頭一遭啊。
才想著,床上那毛團便朝他看了過來,琉璃般的眸子里透著不耐與涼意。
喜貴見狀趕緊收起心思,上前為其蓋了蓋被子,“六公主說了,眼下天兒越來越冷,王爺得保重身子。”
話才說完,他的手背上便多了幾道爪痕。
喜貴“……”
喜貴心里哭笑不得,卻是沒再多嘴,拿了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