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獻看了看他,沒再說這件事,瞧他走的路線,便問“殿下現在就去景萃宮么?”
這時候離午膳還有一些時間。
“嗯,”夙睿興應道,“她受罰這么幾天也沒去看她,再不去,那丫頭定是要跟本殿鬧別扭?!?
如果不是這幾日是每年例定與勤學院的那些人去圍場的日子,早在錦兒受罰當日他就去看她了,何需等到昨夜才回宮。
考慮到昨晚回來得晚她已經就寢了,今日一早又去了父皇那,拖拖拖,一拖就拖到現在。
他都能想象到那丫頭見著他抱怨的樣子了。
劉獻觀察了一下他的神色,遲疑道“先前聽說錦兒公主受罰是因為六公主,殿下方才為何那般禮待六公主?”
提起雪姝,夙睿興的眼神明顯變得陰森,只隨后他就笑了。
“你懂什么?”他冷笑著說,“那野丫頭現在正得皇叔公的勢,本殿若一開始就對她冷眼相待,豈不是不給皇叔公面子?”
劉獻“那……”
夙睿興笑得別有深意,“誰的面子都可以不給,唯獨皇叔公的不行,本殿也不是那等蠻不講理的人,事情究竟如何,待去了景萃宮再說,今后的日子,還長著呢?!?
劉獻瞧著他唇角冰冷的弧度有些心驚,閉了嘴沒有再說話。
而相較于夙睿興這頭的陰沉,雪姝這邊就明朗多了。
夙嘉原是摟著人直接用他的輕功往雪姝宮里去的,結果飛出了好長一段路才知自己壓根兒就不知道她住哪兒。
于是就停下來責怪雪姝,說雪姝不早告訴他。
雪姝覺得自己見過不講道理的,卻從未見過想他這么不講道理的,明明就是她根本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他撈走了,現在卻反過來怪她。
不過想歸想,她還不想被太多人知道她被一個男人抱著在這宮里到處飛。
因此雪姝選擇無視這位世子爺的責怪,很大方地指明了長禧宮的方向。
白茯這邊方追到人,氣都還沒喘過來,就見那世子爺又撈著她家主子飛走了,沒辦法,白茯只好又拼了命的追。
“這兒?”夙嘉幾乎是夾著雪姝落在長禧宮門口的。
守門的兩個小太監在看到從天而降的兩個人時實打實地震驚了一把,看清人后又連忙過來行禮。
雪姝掙扎著把人推開,站穩后先呼了一口氣,然后指了指長禧宮的牌匾,“對,就這?!?
夙嘉扭頭看了她一眼,剛好瞅見她發髻上那支快要掉下來的小簪子,條件反射地伸手要去給她扶。
“你干什么?”雪姝睜大眼,抱著腦袋后退了好幾步,警惕地看著他。
沒辦法,誰叫咱們的世子爺有“登徒子”的“前科”呢,剛才又不顧男女授受不親就這么把她給夾回來了。
還好因為昨晚的事今兒個哪條路上都沒有多少人。
但還是讓幾個小宮女跟太監看去了,也不知道回頭會被傳成什么樣兒。
夙嘉的手僵在半空中,對于雪姝的警戒,他不是很滿意。
隨即嫌棄地瞥了瞥雪姝身前,說“一塊兒搓衣板,也值得你這么大驚小怪的,本世子是那等饑不擇食的人嗎?”
顯然不是啊。
“搓衣板?”
雪姝沒明白過來他話里的意思,扭頭四下望了望,心說誰會把搓衣板拿到這地方來。
夙嘉很貼心,往她面前邁了兩步,用他手中的折扇往她身前指了指,“這不,搓衣板?!?
聞言,雪姝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去,在確認他扇子所指的地方后,一張小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氣鼓鼓地抬頭,“你!”
夙嘉歪頭一笑,在雪姝發作前轉身就往長禧宮里跑。
雪姝爆紅著臉,一跺腳,二話不說直接追了上去,“別跑!給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