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枕頭坐起來了。
啊咧?
喜貴似乎有了驚人的發現。
夙珝睡眼惺忪,有氣無力地打了個哈欠后朝喜貴這邊看過來,嗓音微啞地問“六丫頭怎么了?”
“!”喜貴腦中靈光閃現,當即飛快轉動眼珠,試著朝床榻前走去,“王爺,您醒了?”
夙珝懶懶地將下巴抵在枕頭上,給了喜貴一個“這不廢話么”的眼神,眸光逐漸恢復清明,“說,那丫頭怎么了?”
才說這么一句話,他這又連著打了兩個哈欠了。
沒辦法,誰叫他前幾日連續三四天沒閉眼。
如今夙承勛按兵不動,夙嘉那邊未有好消息,半下午時分君曜以鏡像之術傳話給他,讓他暫時不要有動作。
得知了那些事,他自然也懶得再繼續跟夙承勛等人虛以為蛇,亦想盡快將夙承勛從那張椅子上拎下來。
但他不是夙嘉,早已過了單靠沖動與意氣行事的年紀,加之靈片還未集齊,眼下又有了那和尚的事,自然得一步步來,以免徒生枝節。
常言道身體乃人之本錢,如此這第一步,自然是養精蓄銳了。
喜貴看著懶懶散散的男人,在心里為自己的發現狠狠鼓了個掌,然后再無顧忌地上前說道“回王爺的話,鶯歌來消息說六公主去玲瓏軒了,說是去,去……”
去殺人?
這樣說會不會顯得有些可怕了?
分明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片子,說什么他都不會信那丫頭會去殺人。
再說了,玲瓏軒的人不是皇上的貴人住的地方么?六公主去那殺什么人?
可憐喜貴今晨沒有跟在他家爺身邊,所以還不知道在宮里發生的一些事。
因此在聽聞鶯歌的消息時他疑惑了好一會兒,這也是他為什么會現在才來告知這件事。
喜貴說得沒頭沒尾的,夙珝聽得沒頭沒腦,擰眉道“玲瓏軒?那是什么地方?”
聞言,喜貴忙道“王爺有所不知,玲瓏軒是宛貴人住的地方。”
“宛貴人……”夙珝沉吟,隱約間感覺自己在哪聽過這三個字。
“是,”喜貴道,想了想后還是將鶯歌傳來的話如實報了。
夙珝起初還想不起宛貴人這三個字他是在哪聽過,但一聽雪姝去玲瓏軒殺宛貴人了,他的腦子里瞬間閃過早上的幾個片段。
特別是雪姝的那句“喜歡你的宛貴人”尤為深刻。
不過顯然,他并沒像喜貴想象中的那么著急,甚至自方才起慵懶的樣子就沒變過。
他抱著枕頭打著哈欠靠在床頭,懶懶地問“可知原因?”
喜貴琢磨了片刻,說“不太清楚,只知是玲瓏軒的人前去長禧宮告知,說宛貴人有意取六公主性命,六公主這是先下手為強了。”
夙珝從始至終懶洋洋的,但在聽到“取六公主性命”幾個字時眼神陡然凌厲了起來。
然片刻后,他又掩去了眼底的凜冽,笑道“很明智的判斷,不愧是她。”
說罷,他斜眼瞥向喜貴,整個人慢慢往下滑,“那就讓她殺去吧,什么時候殺完了跟本王說一聲便是。”
話沒說完,聲音已經開始帶著困意迷迷糊糊的了。
喜貴瞧著他這悠閑自得的樣子,就恨不得照著他那顆金貴的頭招呼下去。
“王爺,”喜貴沒有走,弓著身子好心提醒道,“奴才覺得您還是過去看看得好。”
夙珝睜眼,眸中含著一絲不悅,明顯不滿喜貴在這繼續擾他好眠。
喜貴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沒辦法,面對一個二十多年來沒對姑娘動過心思的男人,喜貴覺得有些話他必須得說清楚。
于是,夙珝就聽到了這樣一番語重心長的話。
“六公主雖堅韌,然到底是個姑娘家,您既是要人姑娘給您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