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看來回頭她有必要好好跟他說道說道這事了。
沒有自知之明的昭王再次捕捉到她嘴角那抹小小的不滿的弧度,心思微轉,竟是就這么當著眾人的面伸手抓住了她的小手臂將人往他面前帶了帶。
雪姝腳下微僵,生怕屋里眼尖的人看出什么來。
夙珝看在眼里,不以為然,稍斂眼中笑意,朝地上的兩具尸體看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秦婉如臉上,在夙承勛之前開了口。
“玲瓏軒貴人自盡,皇后懷疑跟六丫頭有關,可有此事?”
語氣聽著像是疑問,然從其眼神來看卻明顯是在質問。
秦婉如心中一緊,下意識朝夙承勛看去,但見夙承勛暫時沒說話的打算,她抿抿唇,表情有些僵硬。
“皇叔言重了,臣妾便只是聽說翠玲這丫頭生前去過長禧宮,想著雪姝可會知道些線索,這才問上一問。”
前不久才威風凜凜的人,這會兒哪還有方才的底氣。
雪姝看看他,再看看秦婉如,心思轉得飛快。
關于宛貴人主仆二人的事她未跟他細說,且后來忙延春宮的事也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這件事兩人在這之前都沒通氣兒,萬一一個不慎說錯了什么。
思及此,雪姝也不等夙承勛說話,秦婉如一說完她就跟夙珝說“皇叔公還記得么?昨日在園子里,宛貴人說母后瞧不上她,連我也瞧不上她,皇叔公為此還生了氣,記得嗎?”
邊說,她邊目不轉睛地看著夙珝,以眼神和兩個連續的“記得嗎”作暗示。
夙珝的心思壓根不在這件事上,通氣與否于他而言都不算事,他會來興央宮,主要是為了給她坐鎮。
有他在,她便是將白的說成黑的都行。
“是這么回事么?”
夙承勛不滿夙珝搶在他前頭說話,故意搶在夙珝前面,雪姝一說完他便看向秦婉如。
秦婉如捏緊手里的帕子,惱怒地看了一眼雪姝,卻是敢怒不敢言,只能道“皇上明察,臣妾從未有過瞧不上宛貴人,這其中定有誤會。”
“誤會?”
太后擰眉接話,擺擺手示意雯萱讓人將宛貴人主仆二人蓋起來。
“什么誤會?我怎么聽說宛貴人是生前有留書信,書信呢?拿來我看看。”
說起書信,在場妃嬪們實則都還未親眼所見,只聽說是與皇后娘娘有關的。
事關皇后,且而今皇宮三巨頭都在,自然沒人敢隨便說話,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等著看秦婉如如何回。
秦婉如面如土色神情僵硬,張張嘴欲言又止。
見狀,夙珝輕笑,向來不屑管這些事的他破天荒地接了話。
“皇后應該還未到眼瞎耳聾的年紀,如何年紀輕輕就聽不清話了?”
他二十又六,秦婉如三十又七,到底誰年輕?
毫無疑問,夙珝這話一說,除夙承勛與太后外其他人都禁不住在心底唏噓。
夙承勛的唇抿成一條線,看得出來對夙珝的話很不滿了。
可誰讓先說話的是太后,夙珝又跟太后同輩,為太后說話有什么不妥?
秦婉如看向夙承勛,想著他能多少幫她說兩句,誰曾想他不僅沒幫她說話,還跟著道“書信呢?”
聞言,秦婉如險些一口老血噴涌而出,神情是越發得僵硬。
雪姝在旁看得想笑。
平日里哪個宮里的美人貴人死了夙承勛不管,畢竟他女人那么多,也不在乎這一兩個。
然現今卻是不同,延春宮剛出事玲瓏軒就死了倆人。
而且看樣子宛貴人之死跟秦婉如有關這事都傳到前朝去了,夙承勛便是再不想管也得象征性地問兩句。
再者太后現今在意這件事,他若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對老人家如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