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他們大賢的規矩,除嫡公主外,其他嬪妃面前的公主,但凡沒有封號的,在貴妃面前都低一等。
從江玉盼的自稱來看,看樣子她是明白她今日在興央宮的暗示了。
雪姝與其并肩而行,笑了笑,很誠實地回答道“不知。”
江玉盼聞言行了兩步停下來看她,短暫的審視后繼續向前。
“前些日子公主不說饞我宮中的芙蓉玉華露么,擇日不如撞日,不若今日便去我臨華宮嘗嘗?”
雪姝看了看前往臨華宮的路,片刻的沉默后停了下來。
“真不湊巧,皇叔公昨日去長禧宮給我安排了功課,若不做完他老人家會生氣的。”
也就是去不了。
江玉盼笑意微斂,美眸輕瞇,本想從雪姝的表情上看出點兒什么來,不想卻徒勞了。
雪姝知道江玉盼這時在想什么,無非就是她分明在興央宮都那般暗示她了,現在卻又拒絕去臨華宮。
換成她,一時也會不明白對方要表達的意思。
不過雪姝不打算讓她多猜,只頓了頓后就道“皇叔公留下的功課不能不做,不知娘娘可否能耐著性子等上兩日?”
既然兩人眼下都多少心知肚明,她也不必再裝什么。
只是江玉盼現在才剛把掌管后宮的權拿到,她若現在就把應了她的這番拉攏,倒顯得她有多急不可耐了。
如此,不就掉價了么?
江玉盼看著她,雖就這么被拒絕了,卻是絲毫不惱,不過她也沒想著就這么把人放走。
“不知王爺,給公主留了什么功課需得兩日才完得成。”
說是兩日,實際江玉盼清楚,這不過是個概數,她會這么問,就是想明確一下時間。
雪姝自然聽出來了,不過她并不打算跟她說得那么清楚。
于是她笑笑,道“說來慚愧,這才開始學些簡單的詩詞歌賦,皇叔公要我盡快熟背詩經百首,可惜我愚鈍,昨日也不過記了兩三首。”
要求熟記百首,一日才記兩三首。
江玉盼聽出來了,這是故意吊著她呢。
莞爾,江玉盼道“公主說笑,公主若都愚鈍了,想來這后宮便沒有聰慧之人了。”
說著頓了頓,她繼續道“不過,王爺布置的功課的確不能耽誤,我臨華宮的芙蓉玉華露隨時為公主準備著,公主哪日想喝了隨時都可過來,公主覺得如何?”
隨時準備著,也就是說臨華宮的大門隨時為她開著,她何時想去便去。
雪姝哂然,微微福身,“多謝娘娘。”
話已至此,江玉盼也不再多說,只笑了笑便由自己人攙著往臨華宮走去。
雪姝目送其遠去,直到其一行人轉彎不見了影子方與白茯一道折回長禧宮方向。
“娘娘,您跟六公主打什么啞謎呢?”
回頭確定瞧不見人了,江玉盼身邊的管事姑姑紅襄方將自己的疑惑問出來。
江玉盼笑而不語,走了好一段路后方緩緩開口,“宛貴人主仆二人的死,你怎么看?”
“宛貴人二人?”紅襄不是很明白,“宛貴人的書信上不是說是皇后娘娘……”
“你信嗎?”江玉盼側首看她,似笑非笑。
紅襄微鄂,“娘娘的意思是……”
江玉盼輕笑,“連她那樣的身份也瞧不上她,呵,當時昭王爺可就在那丫頭身邊,你覺得宛貴人會把這種話說出口?”
昭王從不管后宮之事,然近半月來卻數次進出后宮,且都是為了長禧宮那丫頭。
今日會來興央宮,在她看來,絕對也是為了那丫頭,如若不然她實在找不出其他理由。
紅襄一點就通,很快就跟自家主子想到一塊兒去了。
“也是,”她小聲說“按昭王的性子,宛貴人若真當他的面說了六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