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鴉雀無聲,包括晏揚在內的幾個太醫(yī)皆垂首不敢多言,在場的嬪妃們更是連大氣不敢喘一聲。
小會兒后。
“大人,”雯萱開口,“你方才說公主是長時間服食性寒之物導致如此,不知可否查得出來公主服食了什么?”
本就是要三個人配合的,便是這件事再出乎意料,計劃也得進行下去。
何況,這不就是她的目的么?
等這件事過了,她再跟這丫頭好好算賬。
雯萱這一問差不多是屋里的所有人心里的想法,眾人紛紛將視線落到晏揚身上。
晏揚聞言抬頭看了雯萱一眼,沉默片刻后并未馬上回答雯萱的問題,而是問道“不知公主早上可食用了什么東西?”
畢竟還有其他太醫(yī)在,他不過才把了把脈,若就這樣直接說出問題,難免不會引起他們懷疑。
“早上?”
太后看向雪姝,回想了一下雪姝來她這后入口過的東西。
“她早上應該還沒來得及吃什么,就只跟著我喝了一些茶……”
“太后,吃了的,”白茯哽咽著開口,瞬間屋里人的目光就集中在了她身上。
太后眉頭緊蹙,緊接著問道“你家主子早上吃什么了?”
白茯微微吸了吸鼻子,紅眼看了看床上的人后回道“回太后的話,公主她……她就喝過一碗藥,治風寒的?!?
“藥?”容嬪拭了拭眼角接話,“大清早的什么都沒吃就喝藥?”
白茯咬唇,狀似不經意地看了一眼晏揚跟雯萱。
“是,公主回宮第二日,皇后娘娘請章大人來為公主診了脈,章大人為公主開的藥,陳嬤嬤每次都得盯著公主喝完了才放心。”
“章太醫(yī),陳嬤嬤?”屋里就有人聽出問題了。
即便先前已經知道這事了,但再聽,還是忍不住憤怒。
雯萱深吸一口氣,攥緊放在身前的手接了白茯的話,問“若我記得沒錯,晏太醫(yī)在那之前是給公主開過藥的,為何不用晏太醫(yī)的藥?”
白茯“怯怯”,面色稍有犯難,“因為,因為……”
“吞吞吐吐做什么?說!”太后許是也想到了什么,故面對白茯的猶豫有些火氣。
白茯當即跪下,“慌忙”道“回太后的話,因為是章大人特意交代了的,說公主只服他開的即可,章大人是皇后娘娘讓人請來的,所以……”
言多必失,點到為止即刻,她已“不經意”將陳嬤嬤盯梢說出來了,這就夠了。
太后的神情沉得厲害,屋里氣氛頓時凝固了起來。
嬪妃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炳若觀火沒人敢當那第一個開口的人。
當然,江玉盼除外。
她眼珠子一轉,遲疑片刻后似自言自語似的說“這……既然在那之前晏太醫(yī)都已為公主開過藥了皇后娘娘為何又請章晉松?還特意交代,每次都得盯著喝完……”
明知大伙兒此時心里都在想什么,但她還故意把這些都說了出來,擺明了不就是想確確實實將矛頭對準秦婉如么?
既然她們都已經想到了,在后宮待了這么些年的太后會想不到這點上來了?
不過,有了江玉盼打頭和壯膽,她這一派的人也不打算就這么閉口不言了。
于是乎,含了止痛片后疼痛已經緩解了的雪姝就聽到她們開始你一句我一句。
“既是太后都已請晏太醫(yī)為公主診脈開藥了,為何定又要章太醫(yī)看一次?”
“公主回宮也有些日子了,風寒早該好了才是,怎生這個時候還在喝藥……”
“先前也不見皇后娘娘這般關心人,還專門讓人盯著喝完……”
“……”
這些人,一個個都跟人精似的。
幾乎全都說話只說一半,聽著像疑惑,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