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東西!”
一陣詭異的安靜后,章晉松再也忍不住了,厲眼看著孫洋,怒道“如此無中生有之事你也說得出口!我何時給過你這樣的方子?”
孫洋大駭,整張臉都白了,在驚慌地看了一眼夙承勛后道“這……這不就是大人您給的方子么?”
章晉松氣急敗壞,顫抖的手指著孫洋,“我何時給過你這樣的方子!你……”
“章大人,”太后斜眸,別有深意地說道“現(xiàn)在是皇上在問御藥房的人,還沒輪到你。”
章晉松的話瞬間被卡到喉嚨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夙承勛冷眼看了看章晉松,凌厲的視線從秦婉如臉上劃過,最后落在孫洋身上,“說清楚?!?
孫洋驚恐不已,朝著夙承勛又是連磕了好幾個頭,然后說“回皇上的話,這方子的確是章大人交給奴才的,章大人還讓奴才把方子背下來,背完就把單子燒了?!?
燒了?!
孫洋的話再次讓在場眾人變了臉色。
然這還沒完,孫洋繼續(xù)道“但奴才記性不好,擔(dān)心背岔出了錯,所以就暫時把單子留著,想著邊熬邊背,而且,御藥房的方子向來是要留底的,奴才不敢……”
話沒說完,孫洋忙不迭又朝夙承勛磕頭。
“皇上明鑒,奴才二人都是照著方子來熬藥的,奴才說的句句屬實,絕不敢有一絲欺瞞!”
不敢有一絲欺瞞。
意思就是全都是真的了。
一時間,屋子里的氣氛變得凝重,連空氣都仿似凝固起來了。
話已至此,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章晉松將方子交給孫洋,讓其將方子上的藥都背下來后燒毀藥方。
然孫洋記性不好,加之御藥房要留底,他為避免日后出麻煩,故擅自做主將方子留下。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會這么輕易就找到了如此重要的證據(jù)。
夙承勛的臉黑成鍋底,黑眸里波濤洶涌,捏著扶手的那只手骨節(jié)泛白,可見用力之大。
眼瞅著風(fēng)雨欲來,章晉松再憋不住,對孫洋怒目而視。
“血口噴人!我就沒給過你這方子,又何來讓你背藥燒方之事?!你,你莫要欺人太甚!”
很明顯,章晉松這話說得很沒底氣。
為何沒有底氣?
因為孫洋本該是他的人,他是有讓孫洋在藥里動手腳,但還不至于蠢到留下證據(jù)的程度。
他向來都是以口述的形式讓孫洋在藥里放哪些藥,這次自然不例外。
盡管他讓孫洋在雪姝的藥里放的不是馬齒莧這幾味藥。
但于章晉松而言,不管放什么,他都不能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道出孫洋是他的人這一事實,更不可能說出自己實際讓孫洋放的是哪些藥。
畢竟他也怕自己會在一氣之下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
如此一來,面對孫洋的指證章晉松自然就少了底氣。
而他這底氣一少,對在場除個別外都是城府極深的人來說就相當(dāng)于是在變相承認這里面的確有問題。
“夠了!”
太后沒等夙承勛說話,看著章晉松,直眉怒目。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可狡辯的!謀害皇家公主居心叵測,你該當(dāng)何罪?!”
震耳欲聾的質(zhì)問聲讓在場眾人反射性屏息,更是駭?shù)谜聲x松面色發(fā)白渾身都止不住地顫抖。
“皇帝,”沒給章晉松辯解的機會,太后直接看向夙承勛,“你怎么看?”
聽著像是在問夙承勛的意見,但看其表情卻絲毫不像是詢問,倒像是現(xiàn)在就讓夙承勛必須做出決定。
夙承勛黑著臉,聞言后看了看她,而后看向章晉松,目光在經(jīng)過秦婉如時頓了片刻。
咬牙,雖不是很情愿,但為顧全大局,夙承勛還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