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巴掌和甜棗,回想起來不禁更讓她憤然。
“你放開……”
這個節骨眼,夙珝自然不會就這么松開她,相反不僅沒就此放手,還擁得更緊了。
“你……”
“不管你信不信,”夙珝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說,“從始至終,我都只有你一個人,這里的痕跡……”
捉著她的手摸到那處。
“是前晚去端王府時被夙嘉那臭小子咬的。”
雪姝掙扎的動作因他后面這句話僵住了,一時錯愕,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夙嘉……咬的?”
夙珝看她不掙扎了,這才稍微松開了手,“是,你且仔細看,像人為的么?”
雪姝被迫摸著那小塊地方,指尖處似有小蟲子在爬,癢癢的。
本心想就算是夙嘉咬的,那也不能說不是人干的吧。
結果湊近了定睛一看,這才發現那兩個稍大些的紅痕中間各自有一個乍一看完全不會看出來的小點兒。
“……”
想到會是怎樣的可能,雪姝無言以對,就差連呼吸也一塊卡喉嚨里了。
她極其不自在地緩緩抬眼看向男人,開始冷靜不了了,“夙嘉……咬的?”
夙珝頷首,將她疑問的語氣換成了肯定,“夙嘉咬的。”
“……”
空氣里的塵埃都安靜下來了。
雪姝看看他,又看看他脖子,再看看他,最后抬起雙手緩緩捂住了臉,“別看我……”
老天爺,干脆真來一道雷劈死她算了!
她竟然鬧了這么大一個烏龍,連看都沒看清就認定那是他跟其他女人亂來留下的痕跡,甚至還自不量力地想打他,還想殺了他??!
天……
哪怕是上次錯把他府上的分身當成他,在他從幽之境回來的第一時間就跟他鬧不愉快,她也沒像現在這樣覺得丟人,簡直把人丟到姥姥家了好吧。
不,不對……
雪姝叉開指縫,盯著男人衣服上的繡紋眼珠滴溜溜地轉。
這事也不能全怪她,如果不是他剛才說了那讓人引人誤會的話,她也不可能不聞不問地就對他動手啊。
思及此,雪姝稍微有了些底氣,頂著滿頭熱氣慢慢抬起視線,正好跟男人似笑非笑的目光撞到了一塊兒。
猛地就是一驚,差點就沒出息地把視線撇開了。
咬了咬唇,她就保持著捂臉的姿勢透過指縫看著夙珝,道“既是夙嘉咬的,那……那你剛才為什么說那種話?”
還說什么不能留在那么明顯的地方……
這種話,是個女人都會誤會的好嗎?
夙珝被她可愛的動作逗笑了,一改平日里精明的模樣,無辜道“這句話有什么問題么?”
雪姝放下手,仰著下巴說“當然有問題了!”
說了不準留在“明顯”的地方,意思就是能留在“不明顯”的地方了?
這不妥妥地男人背著妻子在外面偷吃才會有的說辭嗎?
她之前可是聽宮人們說了,好多妻管嚴的大臣在外偷吃都這樣。
雖然她根本不是他的妻子……
夙珝見她回到了平時的模樣,多少放了心。
不過,想到這丫頭為了他做到如此地步,到底還是不忍心再逗她,便將自己的“壞心思”跟她坦白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做錯了自然得誠心認錯。
雪姝聽得一愣一愣的,“所以,你是為了讓我嫉妒才……?”
完全不敢相信,被人們奉為“戰神”的這個男人竟然會有這種小姑娘家才有的心思。
夙珝很坦誠,“是。”
雪姝看著他無比誠懇的模樣,一口氣吊在喉嚨里上不來下不去的,但轉念一想,心里又覺得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