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曜自然明白方凌的意思,只不過,“沒辦法,此事便只能由他自己去發現。”
方凌嘆氣,隨即卻咧嘴笑開了,抱著君曜在他唇上狠狠啃了一口,說“沒事兒,回頭他若不要你,你便跟我走,我要你。”
君曜對她的建議采取聽過便過的態度,垂眸,在她腹部摸了摸,然后松開,淡淡道“我走了。”
方凌無奈放手,跟在他后頭將人送到門口。
君曜行至欄桿處,抬首看了看還未亮的天,再低頭看了看塔下宮燈,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
隨著這聲嘆息漸漸落下,他人也化成一道流水般的光流向上空,最后與還未隱去的星星融為一體。
方凌目送他遠去,直到那個點徹底消失不見方轉身回到房間。
真的,好想吃……人啊……
……
清晨。
因著不用去永壽宮給太后請安,雪姝這一睡就睡到了太陽曬屁股。
被白茯叫起來夢游似的用了早膳又喝了補湯后挺著被撐圓的肚子就往床上去,臉都不打算洗。
剛吃完,還撐得這么厲害,白茯哪能真讓她就這么去繼續睡,說什么也要拉著人洗漱。
雪姝不依,白茯就以“男人不會喜歡邋遢的女人”來嚇她。
結果雪姝根本不吃這套,手腳并用地往床上爬,瘋狂抱著枕頭蹭。
白茯哭笑不得,服了這小祖宗了,索性不管她了。
就在這時,白茯眼尖地發現,她家主子在枕頭上蹭過后嘴巴上多了東西,按著人捻起那玩意兒湊近了一看。
兩根白毛?貓毛?
白茯表示不解,“這玩意兒哪來的?”
宮里主子們平日里用的東西都是經過層層清潔檢查的,要進口的和被褥類的更是如此。
她明明昨晚才換了被褥的,怎么就沾上貓毛了?
難道是宮里哪個主子養的貓在她們沒注意到的時候進來過?
想到這,白茯頓覺不得了,沒等雪姝回答就要扯她起來,“快,這不能睡了,萬一沾上什么臟東西。”
今時不同往日。
以前她們住元姝苑,一年到頭都換不了幾次被褥,每次也都是她自己去浣衣坊洗,有時候還排不上隊。
也正因為這樣,她家公主有時候才會因為衛生這方面撓得渾身都是疙瘩。
現在既然已經擺脫那種日子,有條件了,哪能再在這種事上受委屈。
“啥?”
白茯急著要把人拽起來,雪姝卻跟沒事人似的,墜著身子不起來,捻了白茯手上的東西過來瞧。
不瞧不要緊,一瞧,她的瞌睡蟲頓時長翅膀飛走了。
兩根白色的細毛,極為柔軟,她一呼吸,它們就跟著晃啊晃。
毛毛,他的。
這樣的認知讓雪姝忍不住笑,看著指間的軟毛腦海里自動浮現出他盤成一團窩在她懷里的樣子。
而一想到他那模樣,她的心便軟得不行。
想來該是她在他那同他鬧,他變成大貓時留在她身上被她帶回來了。
素日里那么一個尊貴高傲的人,掉毛什么的……
白茯見自家主子就盯著那兩根毛看,不僅看,還邊看邊笑,弄得她頭皮發麻,“公主,你笑什么啊?”
雪姝看向她,隨即搖頭表示“沒事,你給我拿一個小盒子來。”
白茯“小盒子?”
雪姝捻著那兩根毛就跟捻著寶貝似的,“去吧,被褥不用換。”
白茯一頭霧水,指著她手上的東西說“可是這……”
雪姝怕自己把那兩根小東西弄掉了,還很細心地放在枕頭繡花顏色顯眼的地方,捂著。
“這是他的……”
不對。
“許是昨晚同他剛養的那只大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