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確定親密關系的話是他說的,但對他先存了心思的,可不就是她么?
不過這一說可不得了。
“什么?!”夙嘉杏眸睜圓,一使勁,套子上的另一撮毛也讓他給扯下來了。
“你小聲點兒!”雪姝壓低聲音,用繡枕砸他。
半夜三更的屋里藏了這么個男人,而且這人還不是她宮里人見過的昭王。
雖然什么都不做,她自己也覺無所謂。
可別人不這么想啊,但放眼大賢,這么做的估計除了她就沒誰了吧,若讓外面的人聽了去,豈不又招些不必要的麻煩。
夙嘉經她一提猛地一驚,這才意識過來自己是偷著進姑娘屋的。
不過下一刻他便想起了,“沒事,剛一進屋我就張結界了,他們聽不見我們說什么。”
“是嗎?”
雪姝抬頭,果然就見屋頂附近有一層薄薄的東西。
這倒奇怪了,像他們張得這種結界,是隨便一人都能看到的嗎?
上次那人從幽之境回來,同夙嘉一道在她房間時也一樣,她也能看到他設的結界。
如果隨便一個人都能看到一個地方忽然出現這樣一個罩子,那不是很奇怪,很容易暴露嗎?
不過,夙嘉這會兒顯然不想給她問跟結界有關的問題。
說完張結界的話后就催著雪姝說“怎么是你先開的口?你讓他當你男人啊?為什么?你對他什么時候存著這種心思的?”
連著四個問題,他那雙漂亮的眼睛里滿是疑惑。
她男人……
雪姝讓他這說辭給說得心頭發熱,心想他都還不是她男人呢。
當然,這種話她絕不可能說給夙嘉聽。
對上夙嘉那雙靈動漂亮的眸子,雪姝知道自己今日若不跟他說出個所以然來,這人定不會罷休。
想著,雪姝便開始半真半假地忽悠夙嘉,說自己打從三年前就對那人一見鐘情,因為身份地位的差距一直把這份心藏著。
這一開始倒是真的,接下來就是撒謊不臉紅的時間了。
雪姝說,自己睡一覺醒來就發現跟他調換身子了,因為這件事,她總算跟他近距離相處了一段時間。
擔心回宮后便又會再也見不到他,所以臨走前將自己藏了三年之久的心思告知。
這點就半真半假了,那會兒兩人發生爭執,她心冷之下將玉髓還給他,從而暴露了自己的心思,這應該也算是走前告知了吧。
接下來就是,因為她的這份心思,那人難得將這事記在了心上。
于是她便找準機會要求那人給她接近他的機會,久而久之,就成了夙嘉看到的樣子。
雪姝說得簡單,將中間兩人發生的所有爭執與不快全部省略,以防夙嘉打破砂鍋問到底。
夙嘉聽得專注,神情投入,聽完后一臉不可思議,“看不出來,姝兒你原來對皇叔公三年前就一見傾心了……”
雖然他不知道一見傾心是什么感覺,但這個詞用得還是恰當好處的。
咳咳!
雪姝暗咳一聲,看著夙嘉這一臉天真無邪,好像她說什么他都會信的單純樣兒,心里升起一股罪惡感。
然而沒辦法,在沒有經過他點頭的情況下,中間很多事都不能輕易告知別人。
便是夙嘉,暫時也不行。
方想著,便聽夙嘉問“他是答應與你在一塊兒了,但他喜歡你嗎?就像你對他一樣。”
呃……
好家伙,這一來就問到點子上了。
雪姝抱緊繡枕,想想后說“嗯……日久生情,他會喜歡我的。”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篤定對不對。
他那樣的人,不想做的事便不會做,誰都勉強不了。
既然他愿意抱她,親她,那便是喜歡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