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神情皆是一變,夙嘉翕翕唇方要開口便聽她啞聲道“既然如此,便不去了罷,好不容易你二人都得空,我不想你們因我鬧得不愉快,我……”
話沒說完,倒是先咳了起來,連胭脂都遮不住她略顯蒼白的皮膚,額前細碎的發拂過她的唇角,為其原就顯嬌弱的面龐增添了幾分病態。
夙珝雖知她平日里身子骨還算結實,但抵不過上回在他府上的折騰,雪姝這一咳讓他的心登時揪成一團。
夙嘉更是夸張。
雖然他對姑娘家算不得多了解,但經他母妃提點后也深知孕育子嗣對女子來說是件多重要的事。
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撫他妹子,所以昨晚特意沒在她面前提這傷心事。
眼下瞧她又咳了起來,當是受這影響,跟著急紅了眼。
“姝,姝兒,對不住,我……我沒別的意思,便只想跟你好生出去耍上一耍,我……”
“咳……咳咳……”雪姝咳得更厲害了,捂著嘴似要將腹中腸腸肚肚都咳出來。
白茯與喜貴也因這突變嚇了一跳,趕緊上來查看。
夙嘉不敢再多說,紅著一雙杏眸求助地看向夙珝。
夙珝拍著雪姝的背為她順氣,想說她這身子狀況不去也好,話到嘴邊,小丫頭興奮的模樣一遍遍在腦中浮現。
疼惜又無奈,夙珝讓白茯去拿件更厚實的披風出來。
“好了,聽話,別哭了,誰說不去的?我們即刻就走。”
看了一眼跪在不遠處路邊的一干人,夙珝隔著一定距離輕攬著雪姝的肩,好脾氣地哄著。
轉而看向夙嘉,以靈術傳音“你不覺得應該先賠個禮道個歉?”
夙嘉聞聲扭頭看向他,發現是靈音術。
便回道“我這不是已經在向姝兒道歉了么?怎不見皇叔公您賠禮道歉?”
夙珝不悅蹙眉“單向姝丫頭賠禮道歉便行了?本王白疼你這么些年了?”
夙嘉吸著鼻子哼哼“您那叫疼嗎?方才是誰對他孫兒如此不留情的?腳都險些讓你那銀鮫絲給勒斷了,有您這么疼人的么?”
夙珝“你信不信……”
“你們……你們在干什么?”
嬌軟的鼻音打斷二人的暗中較勁,側首看去,才發現他倆竟然凈顧傳音了,小丫頭正紅著眼兒瞅著他倆。
夙珝以拳抵唇干咳一聲,“沒什么,便想著你會不會冷,要不回去換身衣裳?”
雪姝搖頭,“不冷,你們不爭,我便不冷了……”
聽聲音,還哽咽得厲害,偏生又是這么懂事的話。
夙嘉幾乎想也沒想,扭頭就將自己的傲氣拋到九霄云外了,對夙珝說“對不住皇叔公,是孫兒不懂事,冒犯了您,您大人大量,便不與我計較可好?”
瞧瞧,多乖啊,跟方才那叛逆的臭小子簡直判若兩人。
夙珝真的很想說“不好”,然斜眸,小丫頭就這么戚戚地看著他,弄得就像他只要說一句不好,她便立馬哭給他看似的。
扶額,夙珝無奈,又偏不能表現出無奈的情緒。
于是,他一改方才對夙嘉的惡劣態度,與夙嘉上演了一出爺慈孫孝的戲碼。
“無礙,知錯便好,本王也有不是的地方。”
可憐夙嘉將他這話當了真,感動得不行,戚戚地朝他面前蹭了兩步,“皇叔公……”
夙珝神色慈愛地摸了摸他的后腦勺表示“好孩子。”
拿湯婆子出來的喜貴正好將這爺慈孫孝的場面盡收眼底。
一瞬間,喜貴感覺肚里翻江倒海,若非他及時憋住,怕不是要把隔夜飯都給吐出來。
兩個男人極為干癟地你一句我一句,就為了不讓他們中間的小丫頭哭壞了身子。
然而在上馬車的那一刻,乖巧聽話地抱著湯婆子的某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