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把那些疤給我弄沒了?”
“哈?”雪姝怔住。
他沒好氣地甩手,垮了肩,說“你懂男人么?傷疤才是男人的證明,是野性的證明,你看看現(xiàn)在,這像什么?這不就是女人的手么?”
看他眼神,別提有多嫌棄,甚至就此起身,隨手撿起邊上的小樹枝,掰斷了就往手上扎。
細(xì)白的肉皮被粗糲的樹枝頭戳皮,連著皮下小指甲般大小的生肉也讓他挑了起來,都扎到那青色的血管了。
鮮紅的血如泉水涌出,順著他手背皮膚上的紋路流下來,被他嫌棄地甩到了土里。
于是,剛才因雪姝眼淚而長起來的風(fēng)信子就這么在他血液的浸透下焉兒了。
雪姝被嚇到了。
她不是沒見過渾身浴血的傷者,相反她見過很多。
她的族人以及奉命鎮(zhèn)守四方的神獸們,會(huì)經(jīng)常因?yàn)樵谙陆缗c魔族及邪靈一族的斗爭(zhēng)中負(fù)傷或被侵蝕。
靈神族族人并不多,故多數(shù)受傷的族人們也會(huì)來此經(jīng)她的能力治療。
受了侵蝕的族人們和神獸們則會(huì)被送到她這凈明殿經(jīng)她凈化。
她出生便記事,雖嬰幼兒時(shí)期并無言語及行動(dòng)能力,卻也以淚之花治了不少人。
至今經(jīng)她凈化和新生的人不說上千也有數(shù)百,卻是從未見過像他這樣兒的,自己傷自己。
雪姝不懂,只瞧著那鮮紅的血如注般從他傷口處往外冒,她便忍不住鼻間酸澀。
“為什么?”她抬頭,眼圈兒微紅,“我治好了你,你不高興嗎?”
月焱蹙眉,不解她怎么又哭了,說“我是男人,男人手上有疤算什么?”
雪姝“可是……”
“知道我這傷怎么來的么?”月焱指指他腰腹處。
雪姝看過去,那不就是她今天才給他治好的地方么?
月焱甩掉手背上的血,放嘴邊隨便添了兩口,然后說“這是讓梼杌傷的,梼杌,兇獸,知道吧?”
雪姝點(diǎn)頭,用手背在眼睛上抹了一把,“知道,那玩意兒我們碰不得的。”
顓頊有不才子,不可教訓(xùn),不知詘言,告之則頑,舍之則囂,傲狠明德,以亂天常,天下之民,謂之梼杌。
梼杌是惡人的化身,以人死后怨氣為食,是以靈神族及神獸皆避之不及。
月焱看出她眼中的驚懼,嗤笑道“你既在靈鏡中看過我,便知我同你們是不一樣的,你們怕它,我可不怕它,此次受傷是我失策,下回,我定打得它叫爺爺。”
雪姝被他最后的說法逗笑了,但隨即在朝他腰腹處看了一眼后問“你做什么去招惹他?你不過十九,人家都幾千歲了,你如何打得過他?”
月焱不以為然,翻了個(gè)白眼。
“幾千歲又如何?老頭一個(gè),你以為我是你們么?膽小怕事。”
看來,他是真不喜歡他們……
這樣的認(rèn)知讓雪姝多少有些失落,想了想,沒有再就著梼杌的事繼續(xù)說。
但見他手上還在流血,到底是不忍心,一手撐著地面,一手伸長了去夠他的手。
“喂,我可不要……”
不要什么,月焱未能說完。
因?yàn)樾∨捱@次沒有用她那能讓傷患處新生的能力,而是學(xué)著他剛才的樣子在他的傷處舔了舔。
“你……”
月焱愣住,沾了她唾液的地方像小蟲子爬過,癢癢的,卻沒有小蟲子帶給他的惡心感。
鮮艷的顏色染紅了小女娃的唇,像抹了唇脂,艷麗奪目,卻與她這張純真無邪的臉如此不符。
月焱瞧著那抹紅,心里像被針扎穿了一個(gè)小孔,酸澀之意從那小孔中潺潺而出。
他不喜她這樣,抬起手粗魯?shù)啬ㄈフ丛谒焐系难庥行├洌岸啻艘慌e。”
雪姝眼圈紅紅,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