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姝撇嘴,回頭給了珍珠一個示意后便跟了上去。
眼見腳步聲漸漸遠去,直到消失不見跪在后面的白茯等人方敢抬頭起身。
看著一行人離開的方向,白茯不放心地追到大門口,伸長脖子什么也沒看到。
心里的擔憂勝過勒令不得伺候的委屈,想偷偷跟去,卻又想起那“就在長禧宮待著”的命令。
白茯心如刀割,萬般無奈,只能像這樣站在長禧宮門口朝遠處張望。
再說雪姝這邊,因著從未像這樣與夙承勛相處過,故一路出來,雪姝都鬧不懂夙承勛此舉有何意義。
若說是為了昭王,照理說夙承勛目前什么都不做便是最好的對策。
畢竟昭王一向嫌麻煩,夙承勛不主動惹事,他便不會生事。
就跟她上輩子一樣,如此相安無事地等到太后壽宴他們的時機到了不就好了?
做什么來跟她說話?
難道是覺得可以從她這里入手,從而讓他們更好下手?
沒道理吧,不就是在太后宴會上將那什么藥讓阿珝服下么?
她這里能下什么手?
讓她給阿珝下藥啊?
一路上,雪姝的小腦袋瓜飛速運轉。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她已想到數十種可能,然最后這數十種可能都讓她自己給斃了。
最后停至御花園聽雨亭,夙承勛踏上石階。
雪姝估摸要跟她有話說了,也不再多想,斂起心思輕移蓮步跟了上去。
亭中暖爐絨毯糕點香茶已備好,亭子四周也拉了擋風竹簾,香薰裊裊暖意陣陣,難以想象在冬季的室外還有這種地方。
雪姝才剛上臺階夙承勛身邊的人便上前來為她解下斗篷奉上暖手爐,恭敬有禮地將她引至亭中。
別說,雪姝還真有那么點兒受寵若驚。
雖說御花園這地方就是個皇家人玩耍的園子,但對在此之前的雪姝來說卻是禁地。
御花園里這一年到頭,春天有秦婉如的百花宴,夏天有江玉盼的瓊漿會。
秋天又有個什么品茗會,秦婉如與江玉盼同其他四妃一起同夙承勛的所有女人都會聚集在這。
到了冬天,這園子里還有個佳釀宴,便是在這亭子里,夙承勛左擁右抱,一口一個愛妃。
除此之外,這地方平日里也少不了人。
夙承勛的那些女人最喜在這園內三個一伙五個一群地聚會,夙馨玉與夙錦兒以及夙睿璽等人自然不會落下。
總之,御花園一年四季就沒有閑著的。
而在有這些人在的情況下,她這“野丫頭”便只有躲開的份。
若偶爾讓人撞見她在御花園溜達,那她勢必就是眾人的焦點。
她不怕他們說,卻懶得跟這些人計較,惹不起她躲得起。
故至今為止,除了有事路過外,她還從未在這園子里同誰坐談像了過。
夙承勛今日紆尊降貴去她長禧宮,又將她帶到這園子里來,可不就讓她受寵若驚么。
她敢保證,都不需得時間,此事這會兒恐早已傳遍整個后宮了。
雪姝想發笑,暗咳一聲抱著暖手爐來到夙承勛面前,作局促不安狀,“父皇……”
夙承勛斜睇,示意雪姝坐過去。
雪姝道了謝,乖巧規矩地捧著小手爐坐過去,剛坐下,夙承勛就看過來,問“前兩日,你皇叔公都帶你上哪處玩了?”
聽這話,同尋常百姓家的父親關心閨女的話倒沒什么差。
雪姝正襟危坐,眨了眨她無邪的雙眼,笑道“回父皇,皇叔公前日帶兒臣去了欣榮區,逛了華陽路。”
“哦?”夙承勛一臉興味,“那處可有什么好玩的?”
雪姝笑彎了眼,掰著手指頭給他數“皇叔公給兒臣買了好些小食,有灌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