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姝當(dāng)出了什么事,“騰”地跟著站起來朝小崽子的視線望去。
雪色的大貓一躍而下,清幽的蓮香在空氣散開,那身雪白的絨毛在火光的映照在閃閃發(fā)光,像罩著一層輕紗,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而他那強健的四肢在跳躍間無不顯敏捷矯健,頃刻間就下來摁住了意圖逃跑的小崽子。
“嗷嗚……”
夙嘉被摁在大貓爪下無力呻吟,幽藍色的眸朝雪姝忽閃忽閃,“妹妹,救我……”
話音才落,小腦袋上就挨了大貓一爪子。
他舉起兩只前爪抱頭,委屈得直嗚嗚“皇叔公,我錯了……”
夙珝照著他圓乎乎的腦袋又是一爪子下去,居高臨下地道“錯在何處?”
清冷低沉的嗓音聽著沒什么溫度,該是真有些生氣。
夙嘉嗚了兩聲,老老實實地說“錯在不該近妹妹的身,不該哄她去端王府……”
楚胤隔三差五在他跟前耳提面命,教了他好些男女之間的事。
他聽得犯迷糊,但都這么久了,他多少也清楚他這皇叔公為什么每次在他跟姝兒親近的時候?qū)λ欠N冷冰冰的態(tài)度了。
夙珝冷哼,在他腦袋上又給了一拳拳才松爪。
夙嘉哼唧著從地上爬起來,委屈地用前爪梳理頭上被打凹進去的毛毛。
雪姝蹲在那看他倆鬧,見鬧完了才捂著嘴朝走過來的大貓伸手,“你什么時候來的?”
夙珝踩著優(yōu)雅的步伐來到她面前,輕輕一躍跳到她懷里,懶懶道“早來了。”
就看這小子什么時候走。
好家伙,他自己走也就罷了,居然還想拐帶他的小姑娘,簡直豈有此理。
夙嘉撇嘴。
難怪自己才發(fā)現(xiàn),敢情是他這皇叔公故意隱匿氣息。
皇叔公既然來了,拐他妹子去端王府的事也就沒戲了。
意識到這一點后夙嘉忍不住哼了兩聲,隨著一道淺黃色的光柔柔地閃過后,身長如玉的少年現(xiàn)出形來。
“妹妹,哥哥走了啊?”
楚胤揪著他的耳朵再三強調(diào),不能當(dāng)著皇叔公的面叫小丫頭閨名,所以他就叫妹妹了。
這聲“哥哥”聽得夙珝動了動耳朵,夙嘉感覺一股涼風(fēng)撲面而來。
他抖了抖肩,朝雪姝懷里的大貓看去,“知道了,這就走,不耽誤你倆,哼!”
又怕,又要嘴硬,結(jié)果還不是被夙珝一瞪就跑得沒影兒了。
雪姝將大貓放在坐塌上,用身子擋住他,過去關(guān)上門后進來跟他說“你別老嚇?biāo)!?
夙珝懶懶臥在靠枕上,淡淡斜眸,轉(zhuǎn)眸間說不出的高貴,“我嚇?biāo)悴桓吲d?”
雪姝笑出聲,側(cè)身趴在靠枕上,用指尖撥弄他嘴邊的長須,“吃醋啦?”
夙珝一口咬上那蔥白粉嫩的指尖,用兩顆尖牙磨了磨,沒舍得使勁,然后才悠悠然說“我不喜酸。”
雪姝抓著他的爪子輕輕揉捏,柔聲說“不是真正的醋,只是一種說法,你見著我同夙嘉玩就不高興,這就叫吃醋。”
夙珝懶成一條,四肢耷拉在靠枕上,任由她揉捏,呼嚕了一聲不發(fā)一語,算是承認(rèn)了。
雪姝給他揉腿腿,抿嘴笑了兩聲后說“不是說今天拜年的人多么?晚上沒一起吃飯?”
夙珝瞇著眼,聲音懶懶的“冉凌玨同楚胤代我。”
原來如此。
雪姝了然。
她就說這新年頭一天夙嘉怎么不跑去作弄楚少傅,原來少傅被這人拉擋飯局了。
思及此,雪姝忽而想起一件事來,問夙珝“你們喝酒不現(xiàn)原形嗎?”
夙珝睜了睜好看的眸子,反問“誰跟你說我們喝酒會現(xiàn)原形了?”
雪姝搖頭“沒人跟我說,但我看的那些話本上不都這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