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夙珝薄唇輕勾,漆黑的瞳平靜無波,卻又黑沉得令人心驚。
雪姝唏噓,從來沒想過在去幽之境的短短幾天時間里,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他竟然早已有了這么大的動靜。
難怪他先前一直在她面前強調不需要擔心空燃的事。
虧得她還曾想過他只是單純地不想讓她擔心,所以才故意說那些話來寬她的心的。
然而這個人卻用事實告訴她,是真的不用擔心。
夙珝見她盯著他久久不語,心思微轉,以為她是在計較他瞞著她做這些計劃,抿了抿唇,伸手覆在雪姝的手上,“抱歉。”
雪姝被他的聲音喊回了神,愣了愣“……嗯?什么?”
夙珝跟著一怔,隨即從她的表情中回過味來。
意識到自己揣測有誤,扯了扯唇角,要說明的話到嘴邊拐了個彎“在想什么?”
雪姝曲了曲手指,說“沒什么,就是在想你很厲害,神不知鬼不覺地就安排了這么多?!?
說到這,想起一件事,忍不住問“所以,其實你之所以會在這個時候帶我去幽之境定契,也是為了方便接下來的行動?”
這回倒輪到夙珝錯愕了,沒想到她思緒跳躍得這么厲害。
不想她誤會,于是說“那倒不是,回幽之境定契的事原就是你我說好的,不存在什么方便不方便,不過是不想浪費時間罷了?!?
雪姝了然,便不在這件事多糾結,左右他們馬上也就到了,底下現在是什么情況一會兒就清楚了。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這話朕已經不想再聽了!朕現在就想知道,這事是怎么傳出去的?!”
御書房,夙承勛怒氣沖沖在御案前走了幾個來回,一張臉沉得要滴出水來。
說到氣憤處,他停下來狠狠指向屋里的兩人,唾沫星子在空中四濺。
而站在屋里的兩人正是秦宵和空燃。
“你!”他驀地指向空燃,后牙槽都快讓他咬爛了,“你不是說這件事無人知曉么?!”
若不是這道士說要靜觀其變等候時機,他早就在得知夙珝是妖獸的第一時間就找人把人給收了,何需等到這個時候!
秦宵斜眼朝空燃的位置瞥了一眼,然后看著夙承勛“皇上息……”
才開口,就被夙承勛怒目而視“息怒息怒!朕現在不想再聽到這句話!”
秦宵喉嚨哽了口氣,無奈只好將視線放在空燃身上。
相較于夙承勛的氣急敗壞,空燃倒顯得鎮定極了。
他看了看夙承勛,道“草民豈敢欺君,此事,的確只有皇上,丞相大人和草民知情……”
“你!”夙承勛險些一口氣沒上得來,正欲發作,就聽空燃說“皇上可否聽草民一言?”
看著空燃一臉泰然自若的神情,夙承勛這口氣一時間在喉嚨上下不得,憋到最后,重重冷哼一聲,“說!”
空燃“事已至此,再追究此事是如何傳出去的已無任何意義,草民原先之所以主張靜觀其變,一來草民修煉的陣法未成熟,二來不知妖獸如今功底如何,三則受天指示,等候時機,故需得時間來完善陣法與探聽虛實?!?
夙承勛皺了皺眉,雖不像方才那樣暴躁,但表情卻冷肅了很多。
“依你的意思,朕還要再繼續等下去了?”
聽得出來,但凡空燃下一刻敢說一個“是”字,夙承勛大有繼續發作的趨勢。
空燃自然看出來了,不過話還是要說的,“等自然是要等的?!?
“你……”
“不過,”他及時截住夙承勛的話,嘴角淺淺勾起,胸有成竹,“不會讓皇上久等,上回說到要等太后壽辰方是時機,現在,咱們不必等到那個時候。”
果然,夙承勛一聽著話眼底的暗潮頓時平息了很多,在片刻的怔愣后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