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萱于心不忍,拍了拍她的手,正要說話,雪姝就已抬起了頭,嘴角輕輕勾了勾。
“姑姑別擔心,我這兩天在宮里也不是什么都沒想,事情到底怎么回事還不知道呢,我就算急也沒用,還是看父皇那邊最后的調查結果吧。”
雯萱對她這番話表示驚訝,又有些不信,“真這么想?”
雪姝點頭,情緒依舊低低的,“不這么想能怎么辦,我也沒辦法,只能等了。”
看她樣子,就像是走投無路只能認命似的,雯萱想了想,這種情緒倒也正常。
“你能想開些就好,”雯萱說,“就怕你想不開,太后也擔心這事,這幾天都沒怎么吃睡,你來了正好,一會兒也勸勸她老人家。”
雪姝點頭應下。
進了寢屋,太后還靠坐在床上。
果然跟雪姝想得一樣,老人家整個人看著都焉焉的,臉上神色很頹敗,臉色有些發灰,一看就是沒睡好,往日的精神面貌不復存在。
雪姝一瞧,心里便忍不住泛酸,喊了聲皇祖母后便坐過去握住了太后的手。
“好孩子,”太后回握了握,關切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好一通,“小下巴又尖了。”
邊說邊摸,手不見得粗糙,但有些干,手背上血管凸出,皮膚干燥又松弛,明明以前還挺潤的。
雪姝喉嚨有點堵,握緊了她的手,忍著眼里的熱意說“哪有,我不一直都這樣么?”
越是這個時候,她對夙承勛和空燃秦宵他們的恨就更深。
若非如此,無辜之人也不必受這些牽連。
不想老人家為她再費心,不等太后再說話,雪姝就先一步寬慰起人來。
“現在事情是個什么樣大伙兒都不清楚,前些日子也是我太急了,病急亂投醫,就什么都顧不上,還好這兩天想明白了。”
接著就說了自己的想法,還很昧著良心為夙承勛說了幾句好話。
說他肯定能把事情查清楚還皇叔公清白,還反過來勸太后讓她不要管外面的人怎么說。
太后聽著欣慰至極,連夸她懂事,祖孫倆擱一塊相互安慰了半日。
最后,雪姝無意在這擾她休息,卻不想太后突然說“妖怪不妖怪的我不信,要我說,你皇叔公跟妖怪就沾不上邊,說他是神仙我倒是信。”
雪姝有些意外。
兩人方才就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安慰對方的話,大都是不要擔心,這定是謠言,查清楚辟謠就成,都心照不宣地沒把“妖獸”兩個字說出來。
這會兒太后卻是自己開口了,且說的還跟事實差不了多少。
雪姝沒忍住意外和好奇,朝雯萱方向瞥了眼后試探道“皇祖母何出此言?”
聞言,太后先是嘆了口氣,然后就看著她笑了。
“你不知道也正常,你皇叔公出生那會兒你還不知道在哪呢。”
說著停頓了片刻,神情變得認真嚴肅。
“先帝比你皇叔公大三十歲,我便相當于是看著你皇叔公長大的,你皇叔公出生時嘴里含著塊玉,當天還有一對鳳凰在這永壽宮上頭盤旋了好一陣,最后就落在外頭的梧桐樹上,賢宗帝請來的大師當場就給你皇叔公批了個九五之尊的命。”
這事雪姝早從別人口中聽說了,但那都是私底下偷偷打聽出來的。
而關于最后批命的說法,宮里的奴才沒人敢瞎說,阿珝倒是親口跟她說過,但這卻是她頭一回這么聽人不避諱地說出來。
何況這個人還是皇帝的娘,按道理說本應該忌諱提這事兒才對。
雪姝心里有意外,但沒表現出來,只對這件事本身表現出了驚詫和震驚。
太后就說“你就說,這世上哪有妖怪出生引來鳳凰的?別的不說,當時很多人都看到了,我親眼所見,難不成還能有假?皇帝也是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