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不擇手段手狠手辣,視人命如草芥,害死了那么多無辜的生命,她自然有錯。
可從她自身來看,卻又是沒有的。
愛一個人,哪有什么對錯。
她與夙承勛是夫妻啊,妻子想獨占丈夫的愛哪有什么錯。
只能說這世間的人,有些苛刻了。
要讓女子賢惠持家,又要女子胸襟寬闊溫和大度,不僅要接受與別的女子一道分享自己的丈夫,還要接受分享她丈夫的這些人。
雪姝看著已經沒有秦婉如身影的院子,沒有哪一刻像現在,無比慶幸自己愛上的人,是那個被奉為戰神的男人。
秦婉如隱去在了黑夜里,礙于還有他人在場,江玉盼只朝雪姝看了一眼就跟了出去。
冷情的冷凌苑,院如其名,這會兒該是真正的冷清了。
寒風拂過,桌上的燈悄然熄滅,只剩榻側一盞,雪姝背光而站,筆直的身形宛如一顆小青松。
她垂下頭,輕輕撥弄手腕上的那只小鐲子,身后燭光為她身上鍍上一層柔和的光,也將她柔美的面部線條勾勒得更加柔和。
就這么短短沉默了片刻,雪姝抬首,輕飄飄地說了聲“走吧。”
出冷凌苑走了一段路,主仆二人誰都沒說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臨近長禧宮,雪姝呵出一口白氣望著天上那輪彎月,“這會兒,該喝下去了吧?”
白茯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翕了翕唇,“應該……吧?!?
說完拿眼去瞧雪姝,帶著一絲試探和小心翼翼。
她看得出來,自家主子的情緒,遠沒有她之前想象中的高。
雪姝看過來,笑得淡淡的,漫不經心地問她“想什么呢?”
白茯抿著唇,沉默了小會兒后說“想你在想什么?!?
雪姝笑,繼續往長禧宮方向走,沒說話。
就在白茯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她突然停下了腳步,目不轉睛地看著白茯,說“想見他。”
這個他是誰,自然不用再說了。
只不過白茯有點懵,心想她們剛剛說的難道不是皇后被廢被賜死的事么,怎么好端端的就想到王爺了?
不過,沒等她把心里的疑問問出來,她家主子就又說“啊……好想見他啊,現在就想?!?
有點感慨的味道,柔軟的白氣從她嘴里出來,像一片紗,被拖得長長的,語氣有點像想吃糖的小孩子。
而且,這好像還是她這主子頭一回這么直白地說出對王爺的想念。
明明是這種讓人害臊的話,偏偏這會兒聽著卻沒有讓人覺得害臊的感覺。
白茯小聲笑了聲,順著她的話打趣地說“也不知是誰說的,最近都不會在想著某人了,說什么順其自然,結果這才見了幾天?!?
雪姝沒把他們的秘密告訴白茯,白茯也沒問,但她知道,眼下局勢遠沒有她之前想得艱難。
她這兩天甚至還用自家主子身上看出了一絲愜意和散漫。
所以,她也就沒必要擔心了。
雪姝撇了撇嘴,同白茯一前一后進了長禧宮大門。
一路沉默著,回到房間歇息了會兒,又洗漱完畢后,她決定“我還是想見他,這就去見他?!?
這種情緒,從看到夙承勛與秦婉如對峙時就出來了,然后在秦婉如被帶離冷凌苑時高漲。
她想見他,想跟他說話,想聽他的聲音,然后再抱抱他。
白茯不清楚她是去大牢看人還是去哪,也沒問,只在雪姝決定后換了件厚實的披風給她披上,又給她戴了手套,拿了手爐。
“這兩天格外得冷,別凍著了。”
雪姝淺笑著看著她,“知道了?!?
白茯給她理頭發的手頓了頓,心里說不上是種什么感覺。
她總覺得,自打三天前起,她面前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