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信任我,明天就會有人來放我出去!而你,你就等死吧!”
“啊,我知道你怎么進(jìn)來的了?我忘了,你不是人,你是畜生變的!你就是個畜……”
最后一個字猝不及防卡在了秦宵的喉嚨里。
就在他剛說完第一個“畜生”后,悄然無聲的黑暗里驟然漫開徹骨寒意,空氣中陡然升起一股無比濃郁的血腥氣,空氣中的塵埃都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粘稠。
這一瞬間,秦宵清感覺到從腳底漫起的陰森之氣,頭頂更似墜下一個千斤頂,壓得他當(dāng)即就喘不上來氣。
背脊在這一刻承重過激,他清楚地聽到“咔嚓”一聲,是他脊椎斷裂的聲音。
這一刻,巨大的恐慌如同潮水瘋狂涌來,秦宵腦子一響,驀地就想起了那個造成自己失禁的夢來。
他慌了,欲開口求饒。
然而一張嘴,就只顧得上發(fā)出“呼哧呼哧”的喘氣聲,嘶啞的聲音猶如破爛的風(fēng)箱。
他下意識捏緊脖子,艱難地抬頭朝著剛才自己摸到鞋子的方向看去。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一雙幽綠的眼,那雙眼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眸光幽暗深邃冷得浸骨。
像一頭正處于捕食狀態(tài)的野獸,正饒有興味地盯著自己的獵物做最后的掙扎。
秦宵整個人僵在那,心里止不住想逃,但僵硬的雙腿和無力的雙腳都讓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別過來……別過來!
就在他以為自己會就此喪于野獸之口時,那雙眼睛忽而移動了,且以肉眼難辨的速度閃現(xiàn)到了他眼前。
同一時刻,秦宵徹底動不了了。
如果此時有光,就能看到在那雙眼睛閃現(xiàn)到他面前的同時,他的眼睛突然散去了光,雙瞳空洞得猶如一個木偶人。
漆黑的牢里,隨著一抹淺青色光亮起,自秦宵太陽穴中緩緩出現(xiàn)一張被淺青色柔光圍著的薄片。
薄片之上出現(xiàn)的,正是屬于秦宵的記憶。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墻壁上的油燈不知為何又亮了,牢里再次恢復(fù)寂靜。
秦宵依舊是那個盤腿坐的姿勢,就像從頭到尾都沒動過一樣,不同的是,他的神情變了,嘴里也不再振振有詞。
天際翻起白肚皮,安靜了一夜的大街開始熱鬧起來。
離皇宮不遠(yuǎn)的一處宅子里,小和尚虛渺敲響了主臥的門,得到應(yīng)允后推門而進(jìn),“師父。”
空燃于床上打坐,聽到聲音后眼都沒睜一下,問“如何?”
虛渺回頭看了眼跟他一塊進(jìn)屋的師兄圓道,說“聽說是昭王救了皇帝性命,不過都過了一晚上了人都還沒醒,秦宵在牢里待了一晚上,狀態(tài)不是很好,一大早外面的人就在說昨天的事,看樣子估計得鬧一陣了。”
空燃扯了扯嘴角,對此沒發(fā)表意見,只問“秦宵那老匹夫可有說漏嘴?”
圓道搖頭,“沒,從昨天到現(xiàn)在外頭沒一個人提咱們。”
空燃不說話了,屋里安靜了好一會兒,虛渺忍不住問“師父,你說那老匹夫怎么到現(xiàn)在都沒供出咱們?咱要不還是出去避避吧?”
“不必,”空燃這次回應(yīng)得倒很快。
虛渺“可是……”
空燃終于睜眼,神色淡然。
“困獸陣煉是煉成了,卻還需龍氣滋養(yǎng),威力方可大增,如今正是需要大量龍氣的關(guān)鍵,皇帝受傷龍氣泄露,正是好時機,離得遠(yuǎn)了,不便陣法吸收龍氣。”
圓道“那秦宵那邊怎么辦?可要徒兒們?nèi)⑷司瘸鰜恚俊?
空燃擺手,掀了掀袍子從床上下來,冷笑了聲說“也沒必要,他不過是為師手中的一顆棋子,現(xiàn)今也不需得他了,棄了也就棄了。”
虛渺撓頭琢磨了一下,“可咱們原計劃不是還得利用他給妖獸服下散魂欲嗎?”
散魂欲,雪姝前世中夙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