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嘉捂著被敲的腦門兒,沖禮王皺了皺鼻子,抱著框子走到夙珝旁邊。
“反正這些桃兒不吃都得收了,我摘些怎么了?再說,姝兒現在可愛吃這種甜中帶些酸的果子了,我給她摘去吃?!?
“姝……!”
禮王想說王后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話到嘴邊他自己差點也叫出來了,瞬時給他憋得臉發紅。
夙嘉走了這么些年,在對待自己原始父親的態度上卻是沒丁點兒生疏,熟得就像他這些年沒走似的。
他對于差點把禮王繞進去這事在一旁落井下石地笑,禮王礙于夙珝在場不好動手,便一個勁兒沖他瞪眼。
夙珝懶懶地朝他懷中的框子瞥了眼,順手拿了一個粉白的桃兒,對夙嘉剛回來就想著雪姝這事兒挺滿意。
“不錯,可以多摘些?!?
有了他這句話,夙嘉對禮王更囂張了,“怎么樣父親,要不要一起來摘呀?這可是給王后摘的喲。”
最后那個“喲”字可以說是很欠打了。
可惜禮王不能打,不僅不能打,他還真得跟著摘。
他這欠打的兒子都說了是給王后摘的了,他若不用行動表示一下,豈不成了拒絕為王后摘桃兒?
于是,園子里的畫面到最后就變成了禮王在親自上樹表示了一下自己的誠意后父子倆一塊指揮人摘桃兒。
不到一個時辰,滿園的桃兒就被摘得一干二凈。
夙珝拿著幾個桃回寧淑宮時雪姝還沒醒,他讓綠茵留兩個榨成桃汁等雪姝醒來了喝,自己則在洗去一身疲憊后同她一塊睡。
雪姝這一覺直接睡過了午膳時間,臨近申時方悠悠轉醒,她習慣性輕聲哼哼著朝夙珝懷里拱去。
夙珝還有些迷糊,卻也習慣性把她撈到身上,拍著她的背啞聲低哄了兩句。
雪姝聽到他的聲音意識逐漸清明,打了個小哈欠睜眼,發現自己上半身又很不規矩地趴到他身上了。
夙珝隱隱察覺到她醒了,卻一直安靜地趴在他身上沒動,不由得睜眼,恰好與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對了個正著。
“怎么了?”他問,嗓音里滾著砂礫,輕輕刮得人耳膜發顫。
雪姝用額頭蹭蹭他的下巴,“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夙珝斜眸看了眼一旁的香鐘,笑著掐雪姝的臉,“兩個時辰前,我回來時某只小豬睡得正香呢?!?
雪姝很配合地哼哼了兩聲,撐著坐起來伸了個懶腰,肚子適時發出一聲“咕”。
夙珝笑出了聲,坐起來摸摸她的肚肚,“睡這么久也該餓了,出去吃還是就在屋里?”
雪姝剛起沒精神,懶懶地靠著他,一本正經地思考這個問題,夙珝也不催她。
雪姝想說去飯廳吃,但突然想起:“晚上是不是有晚宴?”
夙珝:“嗯,再過一個時辰就是了?!?
雪姝了然,“那吃些點心就行了,先墊墊,剩下的留著晚宴再吃。”
想到還要梳妝打扮,雪姝就不耽擱,掀開被子直起身子便往外跨。
夙珝虛扶著她的腰,無奈又縱容,“你慢些?!?
說完揚聲喚來綠茵綠翹二人進來給她收拾,他自己則趁著她梳妝這會兒又靠著床頭打盹。
自從從夙嘉手里接了皇帝的位置,他這些年就沒幾回睡到自然醒。
二十年如一日,早上天不亮就得去上朝,朝堂之上還不好打瞌睡。
不是這地方有事啟奏就是那地方有事啟奏,上完朝去御書房一坐就是大半天。
通常半夜都睡不安穩,一有急事需要他點頭就把人鬧起來。
夙珝覺得當皇上可比上戰場當將軍累得多,至少在戰場上他能體會那種與人廝殺的快.感,戰后能任由他睡到天荒地老。
雪姝用余光瞧他,覺得又好笑又心疼,便示意綠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