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了,甚至還能倒拔垂楊柳。
當然,夙嘉對王府下人們的想法不甚了解。
自打那回病好離開太傅府后,他就不再對楚胤待他冷淡,與他保持這件事鉆牛角尖了。
楚胤說了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但并未說原諒他,只道拭目以待。
拭目以待的意思也就是還有機會。
夙嘉覺得這樣就行了,只要有機會,他就不會讓他與楚胤的這段情誼斷送在他手上。
所以這一年,夙嘉一改以往的懶惰跟暴脾氣,認真學習體恤他人。
他身份尊貴,自然不可能一點脾氣都沒有,他依舊可以有脾氣。
但不至于目空一切,自以為是地認為所有人都必須得圍著他轉,順著他寵著他。
他是端王世子,是當今天子的皇侄,但他不是神。
他可以不將皇子們放在心上,但表面上的禮數不可作廢。
楚胤說過,他已不是小孩子了,言行舉止都會讓人看在眼里,既投生在皇家,就該遵守皇家的規矩。
如若不然,待日后為整個端王府惹來事端,那時便追悔莫及了。
這一年,夙嘉總會回想起昔日楚胤對他的教導,才猛然發現,那個人竟然教了他這么多。
“想什么呢?”甄世凡拿手在夙嘉眼前晃了晃。
夙嘉一把拍開他的手,合上書本起身,“今天到此為止,我回去了。”
甄世凡把他的蟈蟈收進盒子里,懷疑地看看他,再看看他手里的書。
“不是你讓我監督你溫習么?這才半個時辰,你這就好了?”
夙嘉跟甄世凡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兩人年齡差得不。
但甄世凡到底是要年長些,在書院學的東西跟夙嘉不一樣,兩人的功課做不到一塊兒。
再過幾日就是年底考,夙嘉這幾日也不知怎的在家里看不進去書,就跑甄府來了。
夙嘉翻了個白眼,用筆戳他裝蟈蟈的木筒,“有你這么監督的嗎?我在這溫習你在這玩兒蟈蟈,根本就是擾我清凈。”
甄世凡嘿嘿笑,“不是,我就納了悶兒了,你今年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
說起這個,甄世凡又想起一件事。
“還有還有,你以前不是最喜歡跟小楚先生黏一起嗎?你倆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咋今年一下子就不黏一塊兒了?你倆吵架了?”
夙嘉最不喜歡聽別人提的就是這件事,偏偏甄世凡是個只長肌肉不長腦子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夙嘉沒好氣地擰了甄世凡一把,“你才跟他吵架,你全家都跟他吵架!”
甄世凡疼得連連吸氣,一個勁兒躲,“嘶嘶嘶!沒吵就沒吵,世子爺咋還動起手了?”
夙嘉哼了聲,“本來就沒吵,我現在就去找他!”
說罷,留個甄世凡一個冷漠漆黑的后腦勺。
甄世凡沖他后腦勺瞎喊:“你干脆以后就立他當世子爺妃得了,世子……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