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老夫人和我們小姐。”
素祺看向盤七“是啊,只能是盤家人。而老夫人讓夫人來決定妾室過門的規格大小,就是告訴夫人,無論這個妾是誰賜的,只要過了門,也都是低夫人一等的。她并不會因為宋家和太后,抬舉了宋熙。”
“這又有什么用,還不是要過門?要是別人我還沒這么大意見,可這是宋熙啊!從小在太尉身邊長大,而太尉……”胭脂咬了咬牙,壓低聲音道,“是害死我們將軍和夫人的罪魁禍首啊!更何況回京之后,宋熙還處處為難我們小姐,讓小姐受了多少罪?怎么就……得是她呢?”
怎么就得是宋熙呢?善杉也想不通,想來想去,只能歸結為宿命,從九歲孤身一人回京,宋熙就和她過不去,尤其是十三歲得了封號之后。
她們大抵上輩子就是宿敵吧。
臨近宋熙過門的日子,善杉越來越焦躁,幾乎整日都在校場,和馬背難舍難分,新扎的靶子壞了好幾個,滿府人都開始繞著校場走,對將軍王的敬佩之意又上了一個臺階——女兒都這么兇悍,身為父親,在戰場上得多驍勇!
這日,善杉射壞了一只新靶子,扭頭摸向箭簍子,百來支箭已經都沒了。
“箭呢?”善杉皺眉看向校場的護衛,“填滿!”
護衛們面面相覷,為難的道“老爺有令,夫人一日只準用箭百支……”
“一日百支?我又沒折了他的,這么吝嗇干什么?”善杉氣笑了,“給我。責怪下來往我身上推便是了。”
沒有人動,甚至沒人敢答話。
真是有什么主子就養得出什么樣的人。
“算了。”善杉突覺無味,將箭簍子拋給護衛,扭頭道,“換衣服,出去走走。”
素祺和胭脂連忙跟上。
還沒到長安街上,善杉就遇到了宋舒白。
他穿著一身月白色長袍,顯得清瘦而溫潤,此時正坐在二樓窗邊,眼含笑意的看著善杉,眼下那一粒不大的淚痣,為他的桃花眼更添一份雌雄莫辯的魅力。“明月清輝”四字還真是適合他,寫出這四字的說書先生怕是愛慘了他,才能形容的這么貼切。
“公子……”素祺扯了扯善杉的袖子。雖然三人都作男子打扮,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三個女嬌娥,簡裝出來玩罷了。這滿長安的人都認識宋舒白,要是真和他一道,指不定會惹下風言風語……
善杉自然也明白,遂別開了視線,準備走開。
萬萬沒想到竟然被宋舒白叫住了。
“佟公子,我家公子有請。”宋舒白的小廝攔住三人,做了個揖道。
“阿賓!我家小……公子心有所屬了,你……”胭脂跺了跺腳,生怕有相熟的人路過。
阿賓連忙搖頭“曉得曉得!只是喝杯茶,聽會兒曲兒罷了。”
胭脂還要再說,善杉道“可是舒白有要事?”
“勞公子移駕。”
善杉猜,應該是為了宋熙,他們畢竟是一母同胞的雙生兄妹,就算不曾一起長大,也是血濃于水的“帶路吧。”
上到二樓包間,阿賓拉開門,自覺的同胭脂一左一右站在門口,素祺隨著善杉進去,素祺看了眼大開的門口,心下一松,多慮了,宋公子本就是個妥帖人,這么些年來,從未不顧小姐清譽。
這口氣還沒松下來,素祺的余光突然瞥到對面回廊熟悉的人,心跳一下子無法控制的快了起來,盤彥在這,那老爺……
沒等素祺給出反應,善杉已經在宋舒白對面坐下了。
應該關上門的,素祺頭疼的想。
宋舒白剛關好窗戶,見善杉進門,準備放下二人之間的屏風,被善杉制止了。
“本就從小一起長大,你知我我知你的,有什么好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