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清大人……”
這樣不倫不類的叫法,我知道的人里除了胡萊就再無他人。顯然林淵也知道來人只可能是他,所以始終都坐在角落里閉目養神,或者說,裝聾作啞。
看著胡萊極盡舔狗之能事,憑良心說,我有些心疼他。
“李蠻兒的蛇有毒,方才在破廟里……”胡萊有些說不下去,想來他也知道自己在破廟中護李蠻兒護得太過明顯,“這是蛇毒的解藥,我就放在欄桿后面吧。還請大人萬萬記得服用?!?
這句話入耳端的是熟悉非常!于是我仔細盯著那欄桿前的藥瓶,心跳莫名加速,可惜腦中卻依然一片空白!!
“好一招先禮后兵,”昔言清冷帶磁的聲音突然響起,好像一根絲線一般猛然串起了一切!我腦中猛然一炸,心跳愈加急速起來,幾乎振奮得仿佛癲狂一般!我目光灼灼地盯住昔言,他卻恍若未覺,只顧著繼續譏諷胡萊,“胡統領,你也該說說你的目的了吧!就算你不著急,你幕后的‘大人’也該著急了罷。”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胡萊這樣的口氣,聽起來倒好像他同昔言非常熟悉的樣子,“與其跟我做口舌之爭,你倒不如先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賤命!??!”
“要我服藥可以,”林淵終于開口,“不過我有條件?!?
“自清大人請說,胡萊必定為大人辦到?!?
“首先,放了我弟弟,”林淵睜開了眼睛,溫婉的眼里竟透出犀利,“你們要的只是青體字,立心并不會寫。”
“自然?!?
“其次,”林淵看看昔言,“也放了這個丑八怪?!?
“為何?!”我跟胡萊異口同聲。
“不為什么,就是單純地想看你們這樣的反應?!绷譁Y頗有雅興地挑了挑眉。
我則咬了咬牙,生氣之余發現,方才認出昔言真實身份的劇烈心跳仍然沒有平復。
“最后,”林淵看看我,“讓和玉跟我一起?!?
“林淵你想做什么!?”昔言憤怒的聲音在我耳邊炸開,我則已經徹底懵了——林淵說了什么?她要救她弟弟,甚至要救昔言!偏偏到了我這里,我正等著她說也放了我然后好生感動一把姐妹情深呢!她可倒好!見死不救就算了,竟然還直接把我給賣了?。?!
蒼天,難道這就是非紅所說的皇家貴胄女子之間的“塑料姐妹情”么?!我就知道,我和玉的女人緣一向都是差到爛泥扶不上墻!??!
“你不過是條出身不明的狗,哪有資格沖我嚷嚷!”林淵的話很難聽,“我不殺你你就該感恩戴德!眼下我還要放了你,你不知感激就罷了,眼下居然還有臉在這里叫囂!”
出乎意料地,昔言的臉色雖然很難看,但是他竟沒有反駁,甚至沒有任何表態,看上去一副打算咽下這口氣的感覺?
“林淵,注意言辭!”我可沒打算把氣憋到自己肚里,“我知道你們蘭臺的人向來看不起我等武夫,可就憑你方才的話,你這種‘文人’又能比我們‘文’在哪里呢?不過是‘斯文敗類’罷了!”
“呵,”林淵沒理我,“怎么樣胡萊,我的條件你都能做到么?還是說你需要先請示一下你家‘大人’?”
“不需要,”胡萊對林淵一向是有問必答,哪怕林淵是再明顯不過的試探,“胡萊便可做主,請?!闭f著,叮呤叮鈴的聲音響起,然后是牢門被打開,然而通向自由的門口,卻是胡萊伸出的手,我怎么都不能放心地讓林意和昔言就這樣走。
“昔言,去尋你的仇家吧,”我張開手抱了抱他,順勢將酒壺偷偷塞進他的衣襟,“若我能活下來,我便幫你;若活不下來,那便麻煩你順道也幫我報仇,如何?”
“是!將軍!”昔言聰明,當下就給了我一個“明白”的眼神——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