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知李蠻兒為何神情微妙,但我條件反射就松了手,然后一股腦兒地往被子里縮。
“韋期……”
原地怔了許久,李蠻兒這才喃喃出聲,“……原來你喜歡和玉這樣的女人啊?!”
我簡直想當場暈倒!
盟友之間還有歃血為盟呢!我們達成了約定握個手,這鬼丫頭都能往情愛上聯想!
再說了,什么叫“和玉這樣的女人”?我雖自知不是那種琴棋書畫樣樣皆通的閨閣千金,但作為女人,難道我和玉就這般失敗嗎?
我這廂翻著白眼兒,鎮長韋期就被嚇得立刻站起身來解釋!說什么“不不不!”、“我怎么會對和玉將軍有意呢”、“我可配不上和玉將軍”之類的話,雖說的中規中矩,但他那語氣,就好像同我配對就是給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我怎么了!我還嫌棄你一個青年人長了一張中年人的臉呢!真是的,若不是鎮長對李蠻兒的情思對我尚有大用,我早就把昔言的名字說出來叫他死心了!
不過情之一事上,向來是說不清道理,因為即便你說了道理,對方也不一定會相信。
所以毫不例外,韋期也面臨這種尷尬的情況。他越解釋,李蠻兒就越是不信,只一心當他是出于害羞和窘迫才予以否認;而我樂得看戲,更樂得裹在被子里躺平休息——總之,讓我幫他解釋?休息!
只是李蠻兒如此平靜,倒叫我覺得反常。
她不是總愛罵我“水性楊花”嗎?平日里一見到我同男子說話就說我勾三搭四,怎么這次她倒沒跳起來指責我招蜂引蝶,反倒是她自己一臉的不敢置信呢?
“沒錯!鎮長大人就是對我有意!”
我頑心大起,不由地就想逗逗她,“可那又怎樣?這關你什么事?”
“……”
她卻沒理我,只一臉不敢置信地看向韋期,“……韋期你確定?”
韋期被我沒由來的“指證”嚇壞了,雖一頭冷汗,他卻只能定在原地不知所措,而李蠻兒適時地補了刀,叫我滿心憋笑!
她眨眨眼一臉嫌棄地看向韋期,道:“我本以為你視財如命,一輩子也就和金子湊合著過了;我雖一心想幫你找個伴兒,但你從未表露過對哪家姑娘、或對什么樣的姑娘有意……只是我竟不知,你喜歡和玉這樣不知檢點的女子……這真是……”
她這番難以啟齒的評價,端的是讓韋期臉上紅了又紫,而好容易鼓起勇氣再度解釋的韋期,卻又叫她一句總結陳詞給堵了回去!
“韋期……畢竟是以花樓為產業的鎮長,一直以來是我失敬了。”
哈哈哈哈!
李蠻兒竟還有這樣不胡攪蠻纏的時候!
原來她就算不胡攪蠻纏,也能將人氣出內傷!
我真想放聲大笑,但礙于剛剛才跟韋期定下盟約,所以只敢將頭悶在被子里,辛苦地憋笑——
噯呀呀,真是可憐的鎮長!我還記得,我同昔言一起行動的時候,李蠻兒氣得破口大罵;我同非紅一起行動的時候,李蠻兒也是冷嘲熱諷;而即便是我同宗元蛟兄弟倆一起行動之時,李蠻兒也還挑撥離間,生怕宗元蛟這個西蠻王會被我迷了眼,對我言聽計從!
而這一切,都說明李蠻兒至少是將昔言、非紅和宗元蛟兄弟倆當男人看,而對于韋期,李蠻兒今天這番話,無疑就是在宣判他的死刑——我李蠻兒將你當做兄弟看,兄弟不知討媳婦,作為兄弟,她很擔心;兄弟終于知道討媳婦了,但看上的媳婦又不大守婦道,作為兄弟,她還是很擔心;不過擔心歸擔心,她作為好兄弟,兄弟的選擇就是她的選擇,她一定會尊重!
這樣的邏輯,我想精明如奸商韋期,他一定比我還明白!
所以韋期的臉色,在聽了她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