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花把趙氏藏的銀子給了林富貴,林富貴到鎮上割了些豬肉,又買了米面回來,請了許氏和劉氏幫忙做飯。又借了桌椅,請村長族老以及昨日跟著幫忙的孫大勇家和孫大力家來吃飯,林有財自是作陪。
謝家只有一位老夫人,而謝晚體弱喜靜,他們來了又怕其他人拘謹,林花便決定單獨答謝。
孫大力和孫壯自覺昨日沒幫上忙,是沾了大劉氏的光,所以來時還帶了幾只野兔。林富貴不好意思,推辭道,“來就來吧,還拿這個干啥?”
孫大力嘿嘿一笑,道,“我尋思能添個菜啥的。”
林富貴指了指桌上上的燉肉,道,“我這都買了好些肉呢,今天管夠。”
見孫大力嘴笨,大劉氏直接拿過兔子,道,“你這剛,剛休妻,那石頭還病著呢,買藥不得要錢?這打個野兔子不費啥事,我去廚房看看,少整點就行了。”
一個族老也發話了,“是啊,富貴兒,你都是咱們看著長大的,不用這么客氣,往后用錢的地方多著呢。”雖然大家現在的日子都不好過,也就年節能見著葷腥,但是也都知道林富貴家日子不好過,并不占他的便宜。
林花上菜時聽了,心里一暖,雖然村里人思想封建,過于古板,但是民風淳樸。
“二爺爺,這是我爹的一點心意,這錢哪有情誼重要?”林花笑瞇瞇的,“誰不知道二爺爺是種莊稼的一把好手?往后有我爹麻煩您的時候呢,今天您可得敞開了吃!”
林花又看向其他人,“還有各位叔叔伯伯,這些年我爹爹常在外面干活,倒底是對莊稼上的事兒手生,往后還請各位多帶帶呢!”
“花兒”林富貴不由得就鼻子有點酸,他閨女也太懂事了,懂事得讓他覺得愧疚。“花兒說的是,富貴兒啊,你以后要是有啥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你家那些地你哥一個人也忙不過來,這幾年荒了不少,得養幾年。”
孫順義一開口,把話題拉到了種地上,一伙人就熱火朝天的討論了起來。林富貴在一邊聽著,他雖然手生,但不是一竅不通,只是不懂一些竅門。這回跟人一討論,倒把忘了的不少東西撿回來了。
林花在幾人的對話中聽出來了,他們這兒實行的應該是均田制。
按照規定,男丁十八歲后就會分80畝口分田和20畝永業田。口分田歸國家所有,死后是要還的,永業田是私有的。口分田不能買賣,而永業田只能買賣一部分,而且一般來說是“遷徙及貧無以葬者”可以賣。
當初林富貴和林有財的爹娘都生了重病,林花爺爺的永業田差不多都賣了,所以林富貴和林有財并沒有分到。口分田基本上就是荒地,像林富貴家這樣的屬于男丁稀薄,根本就種不過來,除了人口多的人家,其余主要是靠永業田的產出,口分田上看情況種上些紅薯等好活的作物。林富貴的木工活很好,所以經常出去跟著人去蓋房子,農耕的時節回家把自己那點地差不多種種,然后就是林有財給搭把手。因為林無隅在念書,所以主要是林有財和許氏這兩個人勞作,也看顧不過來。
這就導致林富貴的田浪費了不少,雖不至于真成了荒地,但到底是肥力不夠,算不上良田了。
林富貴這回下定決心要在村里了,所以自然要對田地上心些,跟著幾位長輩請教著漚肥的事。
一群莊稼漢倒是并不忌諱,邊吃邊聊,另一邊則是幾個女人單獨坐了一桌。
飯桌上,孫香香悄悄的拉林花的衣角,“花兒,這回可好了,你那后娘終于被休了,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劉氏耳朵尖,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肩膀上,“你這孩子,說啥呢,吃飯都堵不住你嘴!”
“我看香香說的對,趙翠花確實是不像話。”許氏對此表示很贊成,“我這做嫂子的是不好開口說,原來沒分家的時候,我們家的跟小叔子可親呢,分家的時候大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