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誆心中所想,呂卓妗自是無從知曉!
畢竟,呂卓妗又不是張秋誆肚子里的蛔蟲,她嫣知在張秋誆的肚皮底下,竟暗藏了一肚子的壞水了!
張秋誆雖然算不得居心叵測之輩,但也絕非襟懷坦白之善類。
張秋誆自小淪落街頭,命如草芥,憑著一股吃苦耐勞的韌勁,加上自身頭腦靈活,居然誤打誤撞摸入修煉一途。
從此一路摸爬滾打的張秋誆,在嘗盡人世疾苦之后,其閱歷自要比呂烈兄妹二人深諳世故得多!
也正是因為如此,張秋誆才能在呂烈上任這一年多的時間內(nèi),在他兄妹二人面前,將自己心中的那些小九九掩飾得極為隱秘……
在張秋誆與呂卓妗的一番勸誡之下,呂烈頓時醒過神來,他身上那股突兀生出的渾厚氣勁,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呂烈心頭不禁暗自悔惱,自己身為劍師學(xué)科總管,居然如此不識大體,竟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在眾目睽睽之下,絲毫不顧及自身的身份,如此小題大做勃然大怒。
此事若是被郭堂副知曉,定然是少不了一番指責(zé),縱然關(guān)他禁閉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不過生性陽剛豪爽的呂烈,絲毫不將些許憂心之事放在心上。心頭的那份悔惱與自責(zé),只是數(shù)息間便拋之腦后。
呂烈稍一側(cè)頭,將目光移到了張秋誆的身上。面含笑意地瞧著張秋誆,呂烈表以感激地朝他點了點頭,道“多謝!”
簡短的‘多謝’二字,卻是發(fā)自呂烈的肺腑之言。
對于張秋誆的善意言諫,呂烈的內(nèi)心是無比感動的。
在接任劍師學(xué)科總管一職的這一年多以來,呂烈為了給自己的副手張秋誆請功,曾不止一次向郭堂副鄭重其事地擬寫了推薦書,呂烈遞將上去的這些親筆書箋,其措詞豐滿,文風(fēng)犀利,令人嘆為觀止,倒也頗具說服力。
甚至還有兩次,呂烈居然為了張秋誆之事,特意進宮覲見了國君醉塵心。
國君醉塵心在查閱了呂烈的奏表之后,卻出人意料的并未表達自己的意見。
醉塵心只不過是在默然片刻之后,滿含深意的看了呂烈?guī)籽郏崔D(zhuǎn)身帶著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悵然之色,緩緩獨步離去了。
其間,醉塵心似乎并未給愣在當(dāng)場的呂烈留下只字片語,而當(dāng)時還處于一臉茫然的呂烈,居然不知所措地目送著醉塵心離去。見醉塵心如此小覷張秋誆,呂烈竟還有些憤懣不平。只不過君心似海,君威莫測,任憑醉塵心如何器重呂烈,呂烈也不敢貿(mào)然造次,擅自去揣摩國君的心思。
于是,呂烈的忿懣也只能暗藏于心中,絲毫不敢表露出來。
……
呂烈再次將目光移回到臺下一眾新生身上,緩緩地深吸了一口氣,呂烈這才氣若洪鐘地高聲說道“適才張教員所說的考規(guī)考紀(jì),爾等可還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
臺下數(shù)以千計的一眾新生,適才皆親眼見識到呂烈動怒時的渾厚氣勁,是何等的恐怖駭然,眾人無不為之倒吸了一口涼氣!
此刻,面對呂烈的再次出言詢問,一眾新生絲毫不敢懈怠,一個個將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似的,數(shù)千之眾的新生方陣幾乎異口同聲地回答道“沒有……”
數(shù)千之眾喊將出來,氣勢恢宏,聲震萬里,驚得暗藏在周遭灌木叢中的飛鳥走獸,如臨大敵一般,紛紛奪路奔逃而去。
回音在谷口回蕩不絕,經(jīng)久不息!
在聽完一眾新生的回答之后,默立在呂烈身后的呂卓妗,不禁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之前見呂烈突兀動怒,呂卓妗的內(nèi)心極為忐忑不安!她害怕自己的親大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做出一些過激的事情,從而毀了他的大好前程。
幸好張秋誆及時出言制止,呂烈這才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