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志澤的父親孟葷,乃是氰國上一任赫赫有名的護國大將軍。
身為將門虎子的孟志澤,生活本應該榮光譽身,為常人所羨慕的。
可造化偏偏弄人,就在孟志澤剛剛出生不足百日,卻傳來身在千里之外御敵遠征的父親孟葷突然身染沉疴的噩耗。
誰也料想不到一向身體健朗的孟大將軍竟然突感身體不適,然后就躺在了病床上。
孟志澤的母親傅邚在收到孟葷病重的消息后,精神瞬間隨之奔潰。
當日傅邚便差侍女收拾了行囊,心急如焚的抱著尚在襁褓中的孟志澤星辰趕路,從都城郎城出發趕往千里之外的孟葷軍營。
歷經數日的跋山涉水,當傅邚抱著孟志澤坐倒在孟葷面前的時候,孟葷已然奄奄一息。
孟葷見著傅邚母子倆,心底自是高興。硬是要強撐著病痛的折磨,從病榻上坐起來,卻奈何渾身使不上力氣。
“葷哥,邚兒帶著我們的孩兒來看你了。你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病了?敏兒還不快扶老爺躺好……”
傅邚見孟葷欲坐起身來,抽噎著說了長長的一段話。
孟葷在傅邚隨身侍女敏兒的攙扶下,重新躺了下來。
“邚兒……葷哥,這次……怕是,怕是……不行了……”
孟葷那雙已然失去生機的眸子,暗自滾落出幾滴淚珠,一字一頓的說出這句話來。
“葷哥,你不要說這傻話,你一定會沒事的……”
傅邚的雙眼溫醉朦濕,嬌柔的軀體輕微的顫抖著。她吃力的說出這句話,那雙溫潤的眼光,不時游離在孟葷與懷中嬰兒孟志澤身上。
孟葷見著愛妻這副模樣,剜心之痛油然而生。
他眼角出現淚痕,驀地干咳一聲,笑道“邚兒,不必難過,凡塵俗世之人,誰也難逃一死……邚兒,把我們的澤兒抱給我,讓我好好的看一下我們的孩兒。”
說上半段話的時候,孟葷的目光原本一直滯留在傅邚身上,可是到了下半段話的時候,他那雙死氣沉沉的目光就移到了傅邚懷中的孟志澤身上。
傅邚聽了孟葷的話,毫不猶豫的便將孟志澤抱到了孟葷的身前。
孟葷奮力的睜大了雙眼,仔細的瞧著眼前的孟志澤,嘴中不停的自言自語道“吾子生得好俊朗,將來定可大作為……”
倏地,孟葷那雙毫無半點光澤的眼眸瞬間有了神彩,一縷清晰可見的青色氣流自足底環繞著孟葷的軀體迅速的向上攀來。
在青色氣流的籠罩之下,孟葷瞬時變得神采奕奕。他盤膝坐了起來,并伸手將孟志澤抱在了自己的懷里,一臉的慈祥父愛。
“葷哥,你這是在做什么……”
傅邚一臉焦慮之色,想去搶回孟葷懷中的孩兒,她雙手剛剛觸碰到籠罩在孟葷身旁的青色氣流,頓時身體猶如觸電一般,急忙收回了雙手。
“邚兒毋須多事,為夫大限已至,此刻便憑借最后一口氣,將這畢生心血灌入澤兒的精魄之中,以助澤兒成就他的傳奇人生。”
“葷哥,不要……這樣你會沒命的!”
傅邚早已哭成了一個淚人,她目視著在那青色氣罩之內,孟葷額間眉心處那隱若可見的一抹殷紅,絲絲送入了他懷中嬰兒孟志澤的眉心間。
傅邚無力的嘶吼著,她撕心裂肺的想去阻止眼前的這一切,只可惜她心有余而力不足,每次觸碰到那青色氣罩之禁地,帶給她的只有痛楚,她根本無法逾越雷池半步。
傅邚眼瞅著自己心愛的丈夫,一縷縷烏發變得青白,身上的肌膚逐漸變得干癟,她的心頓時支離破碎。
二十年結發夫妻,早已鑄就出情比金堅的感情。彼此相依相偎至今,如今中年得子,兩人正沉醉在喜得愛子的歡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