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天。
風(fēng)緊,夜寒。
月夜伸手在孟志澤額頭探了探,旋即臉露喜色。
他一邊將裝有玄墨刃的包裹,緊緊地系在背上,一邊朝不凡高興地說道“孟大哥的高燒總算是退下去了,此地不宜久留。
不凡,我們得趕緊動身,就萬一黑麒麟折而復(fù)返,那我們的麻煩就大了。”
不凡點了點頭,鳥嘴微動,淡淡地說道“好的,夜哥哥。”
一語剛畢,下一秒,便見小鳥不凡已經(jīng)化作了鯤鵬大鳥。
月夜將孟志澤拽到了大鵬的背上,自己也緊跟在后面,坐在了孟志澤的身旁,旋即輕輕在鵬背上拍了幾下,道“不凡,我們走吧。”
“嗯!”
不凡偌大的鵬首點頭應(yīng)道。
經(jīng)過短暫的休整,不凡再次拍動著巨大的羽翼,向無窮無盡的蒼穹展翅飛去。
“夜哥哥我們是回漓源村嗎?”凝視著前方的夜色,不凡忽地開口人語道。
月夜望了一眼身前,兀自昏迷不醒的孟志澤,語氣平緩地說道“嗯,孟大哥還昏迷著,先回去找個大夫瞧瞧再說。”
不凡再次點了點它那碩大的鵬首,道“好的。”
茫茫夜色里,大鵬展翅翱翔九天,巨大的羽翼帶著獵獵的風(fēng)聲,行速如電。
不一忽兒,便將適才那片邱林,遠遠的拋在了身后。
眨眼間,已去得甚遠。
一路披星戴月連夜急行,不知不覺天漸破曉。
驀然,眼前一座山脈自南向北延綿伸展開去。
“過了前面這邑越山脈,離荷池古鎮(zhèn)的地界也就不遠了。”
月夜凝視著眼前層巒疊嶂的山脈,如釋重負一般,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
月夜自幼生長在荷池古鎮(zhèn),雖說修煉劍師一門已逾十?dāng)?shù)年光景,但其閱歷卻是局限一地。
除了七歲那年天降洪災(zāi),經(jīng)歷了一番生死。失去雙親固然悲痛,但之后這十?dāng)?shù)年間,再也沒有遇見什么大災(zāi)大亂,在荷池古鎮(zhèn)生活倒也無憂無慮。
遠離是非之地,對自由生活的熱愛,是每一個平凡人所追求的理想狀態(tài)。
今夜兩次親歷生死一線,月夜心頭的那根弦亦是一直繃得緊緊的,此刻見得邑越山脈近在眼前,心頭的壓力頓然減半。
月夜此刻就有一種浴火重生的感覺,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種輕快,喜悅,以及對新生眷戀的興奮感。
東邊逐漸泛起魚肚白,只是瞬息間,便逐散了黎明前的黑暗。
風(fēng)光旖旎的早晨,微風(fēng)和煦。
大鵬不凡依舊展翅高飛,月夜在鵬背上,極其享受地伸了一個懶腰,旋即俯視著下方的景物,臉頰間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新的一天,新的開始,一切還是那般的美好……”
月夜閉著眼,迎著晨風(fēng),嘴中兀自低聲感慨道。
“不好……”
正當(dāng)月夜還沉醉于這讓人如癡如醉的晨色之中時,耳畔猛地飄進了這兩個字。
他急忙下意識地張開眼,低頭向下俯望,卻見不凡正展翅向下方急速滑行而去。
“不凡,怎么了?”
月夜甚是難以理解不凡這異常的舉動,慌忙詢問道。
“劍氣。”
不凡簡單的兩個字,便回答了月夜的問話。
說完這兩個字,不凡便不再理會月夜,神貫注的向下急速俯沖,瞬息間落到地面。
巨大的軀體,下一秒又變化成小黃鳥的模樣。
“劍氣?”
月夜一臉疑惑的側(cè)頭看著身旁小鳥不凡,雙手將昏迷中的孟志澤挪到了一塊干凈的草地上。
“是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