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雖然很深了。然而武巖鎮上的一些店鋪內卻依舊亮著燈火。
街上并沒有多少行人,畢竟已經臨近子夜了。
武巖鎮上南邊的主街上,乃是鎮子里最大的一家客棧,客棧緊挨著一家茶樓。
據說這兩家店鋪的老板是親兄弟,所以店鋪取的名字也相同。
這客棧叫如意客棧,茶樓就叫如意茶樓。
雖然到了深夜,武巖鎮上的大部分店鋪都已經打烊休息了,然而這家名為如意客棧的店鋪門口,卻依舊亮著風燈。
風燈四周的封皮油紙上,用朱漆端端正正地寫著‘如意客棧’四個大字。
此刻夜風時不時刮來,吹得風燈‘吱呀,吱呀’的在燈桿上晃來晃去,
燈光將客棧門口的人影,拉得老長老長。這人影頓時如同惡魔一般,在夜風中凌亂的狂舞,肆無忌憚。
……
月夜跟著孟志澤走進了這家如意客棧,客棧的前廳擺放著十幾張餐桌,雖然是已經到了深夜,前廳卻還有兩三張酒桌上有人在吃酒。
“聽說這次大崠帝國欺人太甚,引得國君動怒,讓大司馬親率大軍前往西北邊陲拒敵。”
“難怪呀,今天我從北邊過來運貨,遠遠看見官道上有大軍在急行軍。”
“沒錯,我們糧庫的糧食都被官家收購空了,說是邊陲要打仗,需多準備一些軍需糧草。”
“三哥這下倒是輕松了,糧食被官家都收購了去,也省得三哥你雇傭車隊,到處運糧販賣了。”
“三哥輕松了不假,可我的車運隊這下就得失業了。”
“小五莫要在這里喊屈,難不成你的車運隊就只做老三的糧運生意嗎?”
“二哥說得沒錯,老五呀!三哥的生意雖然沒得做,可你四哥我今天還不是關照了你的生意嗎?”
“就是,老五呀,你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
孟志澤與月夜一進客棧,便聽見前廳內吵吵嚷嚷的甚是熱鬧。
“老板,給我們兩間上好的客房。”孟志澤敲了敲掌柜柜臺。
掌柜正趴在柜臺上睡得正香,被孟志澤這么一吵,美夢瞬間被打斷,心中懊惱不已,頗有埋怨地憤憤道“早不來,晚不來,一段好春夢就這樣被破壞了。”
掌柜一邊說著話,一邊伸了伸懶腰,緊接著他揉了揉還滿是睡意的眼睛,極不情愿的半瞇著眼,向前瞟了一眼,朦朦朧中看見柜臺前站著一個人。
“你個老東西,趁老娘不在,居然趴在柜臺上做春夢?這生意還做不做了?”
掌柜的正揉著眼睛,從后院忽然就奔出一婦人,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厲聲喝道。
“哎呀,疼,真疼……
娘子,我……我錯了,耳朵都快要被你揪掉了,你快放手呀。”
掌柜的這下子徹底地清醒了過來,連忙向婦人低頭求饒。
“老娘在后院累死累活的忙活著,你到好,還有閑功夫趴在柜臺上做春夢。”
婦人依舊不依不饒,手上的力道愈發加重。
“救命呀,疼,疼死我了。
娘子,你就饒了我吧,剛才是口誤。我說的不是春夢,是純夢,和娘子你從相識,到相愛,那種純潔無暇的愛情夢。”
掌柜的疼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慌忙地向婦人解釋道。
“我讓你還貧嘴。”
婦人絲毫沒有退步的意思,手上的力道分毫未減。
“老板娘,你再用些力,小心掌柜的耳朵可就真的要廢掉了。”
月夜看著掌柜的耳朵被揪得通紅,啼笑皆非的想要上前去勸架。
“管你個屁……”婦人一句臟話隨口而出,剛說出‘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