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戎丘陵南端,出了武巖鎮,一路盡是地勢陡峭,規則不同的大小山丘,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車夫不敢疾行,這一路顛簸,直到申時過盡,到得黃昏時分,馬車這才駛入納戎丘陵最南端的戎爾城。
戎爾城乃是納戎丘陵地界,除了焦郡與納郡以外最為繁華的所在。
遠比酆瑯邊城大得多,繁榮的街道透著一股和諧的氣氛。
在吵雜熱鬧的街頭巷尾,伴隨著一陣陣商販地叫賣聲,馬車逐漸緩了下來。
“這座城可遠比我們荷池古鎮熱鬧得多呀!熙熙攘攘的街道,川流不息的人群,這些可都是小弟以前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
月夜忍不住掀開車窗簾一角,透過車窗簾的間隙,他興奮地四處張望著,嘴里兀自感慨道。
“的確,這戎爾城是比你們荷池古鎮大得多,畢竟我氰國人口,十有六七集中在中部腹地。”
孟志澤看了一眼正坐在自己對面的月夜,見他此刻激動無比,孟志澤的嘴角頓時露出了笑容。
“戎爾城……原來這座熱鬧非凡的大城,名字叫做戎爾城呀。”
月夜反復念叨著‘戎爾城’這三個字,他輕輕地點了點頭,目光依舊停留在窗外的街道上。
“戎爾城是氰國中西路地區納戎丘陵最南端的所在。也是附近方圓兩三百里地,商販往來最為密集的地方。”
孟志澤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郁,他旋即將身旁的窗簾整個拉了起來,瞅了一眼這熟悉的街巷,他欣然的自言自語道“出門這么多年,我終于回來了。”
自從父親孟葷忽染沉疴,于軍營離世之后。傷心欲絕的孟夫人傅邚,便帶著尚在襁褓中的孟志澤毅然離開了將軍府,幽居在自己娘家戎爾城。
一直等到孟志澤七歲進入離墨堂,孟志澤大半的童年時光盡在戎爾城度過。
“眼前這戎爾城,便是大哥小時候成長的地方嗎?”
月夜忽然將身旁的窗簾放了下來,他旋即側過頭,看了一眼兀自沉醉于窗外繁華街景的孟志澤,臉頰間浮現出對孟志澤的羨慕之情,問道。
孟志澤聞言,從窗外收回了目光,凝望了月夜一眼,旋即朝月夜點了點頭,一臉認真地說道“戎爾城南,主街第三巷,穿過一家藥材鋪,便是我外公傅府的所在了。”
“哎!這么多年鎮守西北邊陲,沒能給母親大人請安,著實有些不孝孝順了。”
孟志澤沉思了片刻,忽然長長地嘆了口氣,旋即垂首苦笑搖頭。他像似自言自語,又似對月夜說著這段話。
深深地愧疚自責之感,頓時在孟志澤身上油然而生。
“大哥毋須自責,伯母乃是高義之人,心知大哥保家衛國鎮守邊疆,伯母定然不會責怪于大哥的。”
月夜瞅見孟志澤一副愧疚傷神的樣子,心頭頓時不忍,對孟志澤勸慰道。
孟志澤只是垂頭不語,月夜見狀,便即不再言語。
二人默然靜坐,車廂內瞬間陷入一片寂靜。
……
過得片刻,緩慢行駛的馬車遽然停止,車夫滿臉堆笑地推開了車門,朝著孟志澤和月夜二人笑道“二位經此一路顛簸,我們終于抵達了戎爾城南的傅府。”
孟志澤微微點了點頭,旋即出了馬車,拿出一錠銀子塞進車夫手中,車夫接過銀子,笑盈盈地說道:“我這就給客官找零錢”
孟志澤搖了搖頭,笑道:“這一路顛簸,車馬損耗不小,多余的銀兩權當打賞。老板可回家給妻兒老小多買些吃穿之物。”
車夫聞言,大喜,急忙向孟志澤謝道:“多謝客官,好人多福。”
車夫說完這話,便即駕著馬車離去。
傅府護院家丁早瞧見孟志澤與月夜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