獎獎吊完針,一直沒醒,陸薄川將他放在床上,接了一個電話。不知道是誰打來的,他眸色一沉,拿了放在一旁的大衣,出了醫(yī)院的門。
住院部一樓,宋綰站在大廳外面,吹著冷風。
她明知道這時候不該去見陸薄川??涩F(xiàn)實卻沒有給她猶豫的時間。
她若是錯過這次機會,下次想要截住他,便難上加難。
周竟的公司已經(jīng)快要撐不下去。
如果她不去找陸薄川,難道就讓他把周竟趕盡殺絕嗎?
周竟幫她。她已經(jīng)很過意不去,若是因為這件事讓她眼看著周竟的公司出事,宋綰怎么也做不到的。
宋綰有點想抽煙,她拿了錢,去買了一包廉價的煙,用打火機點了一根,夾在細長的指尖,慢慢的抽著。
抽煙的時候她想起了陸薄川抽煙的樣子。
薄唇含著煙。連煙霧都透著一絲冷淡,而煙霧后面的那雙眼睛,卻像是藏著巨大暗涌,能將人的心都給卷得天翻地覆。
宋綰深深的抽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麻痹了心里的感官,她才覺得好受點。
但是她也沒有多抽,只抽了細細的一截,就將煙給掐滅了。
她在外面等了三個多小時,那邊電梯的門quot叮quot的一聲被打開。
而后一個身影快步從電梯里走出來。
那個身影一出現(xiàn),宋綰的心就緊繃起來。心里驚濤駭浪在翻涌。
男人直直越過她,去到了停車的地方。拉開了駕駛座一側的車門。
nt陸薄川。quot
男人拉開車門的動作一頓,轉過頭來。黯沉的視線直直朝著她射過來,帶著凌厲的壓迫感。
宋綰被那視線壓得快要直不起腰來,但她沒有讓開,反而仰著頭,問道quot周竟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quot
陸薄川理也不沒理她。彎下腰就要進入駕駛座,宋綰心里一急。擋在了他面前。
陸薄川直起身,如刃的雙眸鎖著她quot讓開。quot
宋綰眼尾發(fā)紅,為了那兩條人命,她連尊嚴都沒有了。可是這個人的極限在哪里?
她忍不住想,他們兩個怎么會走到這個地步?
nt陸薄川,是不是我欠了你,我身邊所有的人就都欠你的?你是不是要把我身邊所有的人都趕盡殺絕才肯善罷甘休?欠你的人是我,和別人沒有任何關系。你為什么要去為難周竟!quot
陸薄川臉色青黑,眸光黯得幾乎要見不到底。黑沉沉的看著她。
nt你問我?quot他朝著她逼近quot你當初帶著我爸去郊區(qū)別墅的時候,怎么不問問你自己,為什么要對他下此毒手?你拿著陸家的機密文件給季慎年的時候,有想過陸家會有此遭遇,陸氏集團成千上萬的員工會集體失業(yè),大鬧陸氏,讓陸家的人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千古罪人嗎?quot
他冷靜的朝著她質問。卻像是一記重錘,quot轟!quot的一聲。垂在了宋綰的心口。
一瞬間,宋綰臉色慘白一片。
她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樣。用力抓住他的衣袖,她說quot所以你要怎么樣?一命抵一命?quot
陸薄川雋黑雙眸隔著夜色,都像是帶著寒氣,凜冽深邃,里面卻又像是燒著一團怒火。
宋綰被那目光灼得手指都跟著抖了一下,心卻像是被刀片在攪弄。
從入獄到出獄,她的精神狀態(tài)一直處在一種岌岌可危的狀態(tài)里,她又開始頭痛,抓住陸薄川衣袖的細白手指都快沒了血色。
nt陸薄川,你到底想要怎么樣?才肯善罷甘休?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