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芒如彗星掃過湖面,漫漫無邊的蘆葦蕩齊刷刷倒下。
直到‘五百載’再度回到陰神手里,橫亙在劍芒前端斬出一道刀氣。
劍芒與刀氣碰撞在一處,勢均力敵,二者之間爆發出恐怖的無形能量。
河開九丈九!
水中魚蝦盡皆死亡。
恍如神仙技。
區別在于楚歌邪這一劍是醞釀蓄勢后發出的,張瀟卻是倉促出招臨時應敵。
楚歌邪看著河面上快速消散的蜃霧,隱隱感到不妙,揚聲喝問道“張瀟,可見過曹老?”
“我不是負責幫你找人的,你也不是來找我聊天的。”張瀟剛才在霧里已將夔龍龐大身軀收入稱天下中。
當眾劈死曹鶴鳴還不算什么,畢竟他并非什么實力超卓的大人物。曹夢秀身死道消一事卻大大不同。畢竟是曾經的曹氏家主,士族集團的元老人物。公布他的死訊還要慎重些。
“五百載”騰空飛縱,與楚歌邪的殘劍展開大戰。
“張瀟,你可想清楚再說!”楚歌邪絲毫感知不到曹夢秀的氣息,不由驚怒交加,大聲說道“曹老年高德劭,在士族集團內聲望之高不作第二人想,你膽敢倒行逆施傷害曹老性命,這天下便再無你容身之處!”
“沒味道的閑屁就不要放了。”張瀟曼聲說道“楚歌邪,你處心積慮想要我的命,難道我就該站著受死?天下間沒有這個道理,或許在你們眼中,既然陳無忌想我死,我這個凡夫俗子就該引頸就戮才對,但在我看來,你們的命并不比我的高級,想取我性命的,就該先有交出狗命的覺悟。”
“當日在黃石絕地,我曾饒了陳無忌一條狗命,同樣的機會不會再給了。”張瀟故意把各退一步說成自己饒了陳無忌一命,夸大了在地下與陳無忌達成和解一事,存心刺激楚歌邪的道心。
真氣灌注下刀光耀目,張瀟的陰神靈體提著‘五百載’刀氣縱橫追著楚歌邪猛砍。刀法談不到什么章法,只一個快字便是全部秘訣,生生壓制的楚歌邪沒有閑余精力去探尋曹夢秀的下落。
“張瀟,你是不是已經殺害了曹老?”楚歌邪畢竟修行不凡,受到影響不大。
“說殺就殺,他難道是紙扎的嗎?”
張瀟沒有正面回答,故意提醒楚歌邪,那位曹老的實力不俗,怎么可能這么一會兒的工夫就死掉。
楚歌邪認可了這個說法,如果張瀟已經強大到可以隨便滅殺曹老怪的地步,這一路的截殺便不會發生了。
這時候,忽然蘆葦蕩中射出金光萬道,正是之前吞了九頭神鷗一腔寶血的三弟在水中醒了。
蜃霧散盡,曹家的帆船和張瀟的水火輪船出現在視線里,曹家的帆船已經被青龍周倉占領,家將們被打的四散奔逃。歐桂花提寶劍與厲飛煙并肩傲立,三弟敖鯤鵬身旁則是寸步不離的寧蘭馨。白衣女貼身守在王箭身旁,如果不是她硬攔著,王箭早就亮家伙上來助陣了。
“今日到此為止,且容爾等多活幾日。”楚歌邪見勢不妙,唯恐張瀟兄弟倆聯手把他留在這里,頓時萌生退意,丟下一句狠話便頭也不回飛走了。
船行于河面,繼續往西航行。
甲板上眾人齊集一堂正在開會。
厲飛煙抱著雷神親手繪制的十六州圖志,指指點點說道“再往前就是三岔河口,一路向北,一路向西南,主河道往西,向北最安全,進入到燕山大漠,過折云山再取道向南,在無人區多走個兩三個月也能繞到長安,不過我會因此瞧你不起。”
張瀟笑道“我不怕被你小瞧了,不過我不喜歡繞路,往中間濁河主河道走又如何?”
厲飛煙看著地圖,道“那要相對近一些,不過兇險增加了數倍,前面都還好,就是必須要經過山海龍墓時會很麻煩,前陣子我爹爹和雷神爺爺向青云山主借白龍魚服就是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