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張瀟的謀算這么深,我更想不到素還真會跑到橫陽城來渡劫,而他的神域劫云剛好被雷動利用,模擬出了不遜神罰雷池多少的萬象雷池大陣。”秦碧如對著那一襲白衣的背影說道:“夢老隕落是老秦氏巨大的損失,但我還不想認輸,你若念舊便請保我一命。”
劫云散去,雪云仍在,鵝毛雪還飄飛在橫陽城上空。
葉凡轉身看了她一眼,道:“我不確定自己有沒有那么大面子,畢竟我這毛腳女婿從來不是心慈面軟之輩。”
秦碧如眼中閃過一抹喜色,道:“只要你肯盡力就好,張瀟對白凌霄用情極深,他會給你這個面子的。”
“你還是別抱太大希望,要知道我并非霄兒的親生母親。”葉凡道:“他到長安以后,我最初的想法是要掌控他,最好踢他出局讓他離開霄兒,再把霄兒許給葉栩。但很快就發現根本不可能,他和同代的年輕人完全不是一回事,當年驚才絕艷的凌云五子跟他一比,也只有葉玄勉強可以比肩,而現在,我早就不把他當做晚輩看待了。”
“武神門的建立,你畢竟幫過忙。”秦碧如道:“一個能跟謝壁結成莫逆的人,道義二字一定會背在身上的。”
葉凡嘆了口氣,道:“您對世情人心的把握真是爐火純青了。”又道:“難怪那邊鬧出那么大動靜,您也沒著急。”
秦碧如笑道:“我著急有用嗎?素還真念動千里,我能逃到哪里去?”
葉凡道:“您就沒想過逃到對岸通風報信?”
秦碧如道:“想過,不過我更擔心白宗元不會如你這么好說話。”
“原來您已猜到白宗元在對岸。”
“他就要去九海歸墟了,臨行前一定很想跟楚王無忌做個了斷。”秦碧如道:“張瀟布置的這道局里并沒有非他不可的角色,所以我猜測他的戰場在河對岸。”
“他這一生就一道邁不過去的坎兒。”葉凡幽幽一嘆,問道:“秦姑姑,男人對奪妻之恨的執念究竟有多深?他已經有了我,也說過不再對那個女人動心,卻為何始終放不下對陳無忌的恨?”
“或許是關乎尊嚴,我也說不大好。”秦碧如道:“當年我曾對你說過,白宗元性情剛直,心如堅冰,是你絕佳良配,雖然如此,但他卻并非寧折不彎不懂變通之人,這么矛盾的人和事,誰又能說清楚呢?”
“您呢?”葉凡話鋒一轉又問道:“您這一生有沒有邁不過去的坎兒?”
“你話有所指,何必明知故問。”秦碧如道:“我這一生只做了一件事,就是重振老秦氏。”
“您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葉凡道:“對女人而言,無論做了多大的事業,終究不如遇到一個對的人重要。”
“以一個女人該有的德行衡量,我是個糟糕的女人。”秦碧如搖頭自嘲道:“更糟糕的是還遇到了一個糟糕的男人,他不是我的坎兒,而是我的劫數,當年我為他做了很多事,有好的也有壞的,更多是壞的,但我從不后悔那時候的付出,但現在老秦氏要重振,我只能千方百計的把他打落塵埃。”
“他太風流了。”葉凡道:“聽說他少年時被公認為東陸第一美男子,當年在長安可謂占盡了人間風流。”
“那時候他是為了拉攏一些二流世家,培植自己的關系網才做了許多不好的事。”秦碧如道:“當年他同葉煌爭位,最初毫無優勢可言,除了一張漂亮的皮囊,幾乎可以說是一無所有,全憑著長袖善舞,賣專情的人設勾搭了幾個世家女,才有了爭大位的實力。”
“您恨他嗎?”葉凡問道。
“談不到有多恨,要說恨也輪不到我。”秦碧如道:“我最初接觸他的目的也不純粹,那時候我還幫他騙過其他女人,有些女人為了他孤獨終老一生,甚至到現在都還相信他是個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