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天氣,本是秋高氣爽,溫度冷暖適宜,正是戶外舒筋活骨的好時節,可是安陽伯姬成平的書房內卻是凝聚著冰冷的氛圍。
姬成平滿臉怒氣地盯著地上跪著的少年“孽子,枉費為父對你如此看重,你太讓為父心寒了?!?
低垂著頭跪在地上的少年是姬成平的嫡長子姬清云,今年十四歲。
安陽伯姬成平看不清長子的表情,只聽到他清冷平淡的聲音,那聲音里里不帶一絲的畏懼和波瀾“父親教訓得是,是兒子的錯,請父親責罰?!?
姬成平失望地閉了閉眼睛。
這是他一直寄予希望的長子,是前妻寧氏留下的血脈。
自己看他聰慧異常,四歲就給他請了老師,教他習武學文,七歲他就名滿京城。
原指望他能長大繼承自己的衣缽,將來擔負起安陽伯府的責任。可是誰料到他竟然越來越不長進,現在竟然還瞞著自己屢次到妓館去狎妓。
要不是今天在下人的指引下親自看到了他進了那個地方,自己還不知道這件事。
這可真是要氣死他了。
今天他一定要好好地讓這個不肖子長長記性。
于是安陽伯對著外面喊著“來人?!?
應聲而來是府里的老管家姬伯。
姬成平看看地上的兒子,恨鐵不成鋼地說“去叫兩個人來,把這逆子拖出去,給我責打二十大板?!?
姬伯心里一突,連忙跪下“伯爺,這可使不得。少爺還小,慢慢教導就是。這二十大板下去,會把少爺打壞的。”
姬成平冷冷地說“打少了,他不長記性,他一天比一天地玩劣,再不管他就要上天了。難道我還要等到他在府外給我惹出更大的亂子來連累整個伯府嗎?”
話剛說完,就只見外面急急走進一個穿著紅色褙子的婦人。
她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一頭烏黑亮澤的絲發綰了一個高貴的牡丹發髻,上面插著一個帶有流蘇的赤金發釵,一側還貼著一朵絨花。
面容白晰,瓜子臉,長著一雙微微上挑的丹鳳眼,腰肢纖細,身姿風流,容貌嫵媚出眾。
這是姬成平的繼室小寧氏。
她一進來,看看地上的姬清云,就對著姬成平行了大禮。
央求說“伯爺,您饒了云兒吧。這都是妾身的錯,是妾身沒有管教好,致使云兒在外面結交了很多的不良少年,喝酒狎妓。如果妾身能在云兒的屋里多給他放兩個俏麗的丫頭,他就不會到外面去找包妓子。”
姬成平不聽還好點,這一聽更如炮仗點了火一樣地一下子又炸了起來“什么,你還包妓子,再給我加上十板子,我一定要讓這逆子好好地記住這次教訓。”
姬伯心里這個氣啊,這個繼夫人這是故意的吧。
可憐的少爺又要多挨十板子了。
小寧氏連忙說“伯爺,你就饒過云兒這次吧,要不您罰妾身吧,妾身愿為云兒抄寫一百天的經書。”
姬成平臉上的厲色緩和了一些“夫人,這和你沒有關系,都是這個逆子不爭氣?!?
小寧氏聽罷,就眼里含淚對姬清云說“云兒,你就對你父親服個軟,是姨母對不起你,要是姨母早就發現你去逛妓院就好了,也許就不會發展到這一步了,這讓我怎么對得起我那故去的堂姐啊。”說著她就掏出了絹帕擦拭眼淚。
姬清云慢慢地抬起頭來,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地看看她。
雖然他沒有說話,但小寧氏卻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千年的寒冰。她不禁打了個冷戰,這目光,這個目光太嚇人了,他要干什么?
這時姬清云英俊的臉上忽然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如山花綻開一樣地燦爛。
他對著小寧氏輕輕地說“這么多年,還多謝姨母對清云兄妹的照顧,云兒不會忘記姨母的好處的?!?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