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扶風苑里,碧荷服侍著小寧氏吃了飯漱了口。
小寧氏以為姬伯爺能回來吃晚飯的并在自己這里歇下的,畢竟今天是他的那個大女兒第一天走出那個偏僻的院子。
不過姬成平今天竟然沒來,不過這也并不讓她感到如何意外。這些年來,姬成平很少提起姬清慈這個女兒。
她的嘴角微微地上揚,第一次學得姬成平沒來正院歇息也挺好。要是姬成平巴巴地回來著急見大女兒,這才是小寧氏最擔心的。
她叫住正要往外走的碧荷說“把你上午送丫環的事情說一說吧。”
碧荷就恭敬地答了一聲“是,夫人。”然后就把上午去浣花院里事情說了說。
聽完后,小寧氏沉吟了一會說“你下去吧。”
碧荷依言退下。
小寧氏就對旁邊的安媽媽說“這丫環倒是很能討巧省事,那幾個丫頭的名字倒是起得也很順溜。我還以為她也就是會重新起一些花花草草的,沒想到她并沒有改掉每個人的名字,只是在前面加了個采字,心思倒也很巧。”
安媽媽皺著眉頭說“李媽媽是個識字的,看今天大小姐的言行舉止,李媽媽在大小姐身上必定沒少下功夫。”
小寧氏的眼神閃了閃說“是啊,我原以為她被關了這么多年,不和外面的人打過交道,在性情上應該是畏畏縮縮的,上不得臺面。可是這一天下來,她的一言一行還算是可圈可點,沒有逾矩的地方,倒不像個被禁閉這么多年的人。想當初在寧府時,倒是沒有看出李媽媽還有這樣的本事。”
安媽媽看著她說“李媽媽再能干,也只是個奴仆,能教給大小姐的還是有限,以后且看看吧。”
寧氏不屑地說“再怎么說,她也比不上我的婉兒。婉兒在這京城里也算掛得上號的大家閨秀了,可不是她一個克父又克母的不祥之人能比得上的。”
安媽媽就笑著順著她的話頭說“夫人,您說到這里,我可是要夸夸我們二小姐。現在的燕京城里,有誰人不知安陽伯府里的二小姐是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現在燕京城的人們只知伯府有二小姐,卻無人再提還有個大小姐。”
小寧氏又皺了一下眉頭說“可是婉兒在身份上還是矮了她一頭。”
安媽媽安慰她說“夫人不用著急,大小姐出來后,還不是都得你來管,她以后的歸屬問題還不是你來決定。”
小寧氏的嘴角也翹了起來,她又想起那浣花院的擺設,聽安媽媽說那還是以前那兩個死去的姨娘用過的東西。當年老太太封院時,里邊的東西沒有拿出來一個,想那東西應該都是沾到了晦氣的吧。就讓那丫頭繼續用嗎,讓她把那院里的晦氣都沾上。
她想起當年在娘家做庶小姐時,天天看到被人捧到天上的那個耀眼的女子,她就嫉妒得發狂。
哼,現在怎樣,自己現在睡著她的丈夫,住著她的正屋,還要她的兒女管自己這個庶堂妹叫母親。
她的女兒到了自己的手里。自己可以任意地把她搓圓捏扁。
只是不知道那個姬清云去了哪里,這都八年了,還沒有什么消息,大概已經死了吧。
想到這里,她的心情又好了許多,她覺得自己睡覺都能笑醒了。只要姬清云不回來。她就沒有什么后顧之憂了。
第二天,姬清慈領著采蓮和采環去給小寧氏請安。
小寧氏和藹地問她“阿慈昨晚睡得可還好。”
姬清慈恭敬地回道“謝母親關心,女兒睡得很好。母親也睡得很好吧?”
小寧氏笑著回答“好好,原來還惦記你,你現在出來了,我也就放心了,怎么能睡得不好。”
姬清慈起身又給小寧氏深施了一禮“阿慈慚愧,勞母親操心牽掛了。”
小寧氏就高興地說“阿慈又客氣了不是,一會在這里吃飯,吃完飯就讓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