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婉又后怕又埋怨地說“大姐,您怎么能這樣逼迫母親呢。”
姬清慈不帶一絲感情地看著她,卻并沒有接話。此時的她心里一片冰寒。
這就是大宅門里的姐妹之情。沒有關(guān)心,沒有問候,有的只是心機(jī)和利用。
瞧瞧在京城人們的眼里才貌雙全,美麗端莊的安陽伯府二小姐面對著嫡姐的割腕,不是著急看看嫡姐傷的如何了,而是先給嫡長姐扣上了一個逼迫嫡母的罪名。
此時的小寧氏心里全是惱怒,這個死丫頭,這個死丫頭,自己真是小看她了,她竟然能這樣來逼迫她。
小寧氏越想越氣,她想把這口氣發(fā)出來,要不然得把她憋個好歹的。
她坐在上首,看到下邊在采蓮懷里的姬清慈和在地上跪著的李媽媽。
她冷笑著說“姬清慈,你的膽子倒是不小,膽敢用這一手來逼迫你的嫡母,要是這樣的名聲傳出去,你這本來就不好的名聲豈不是會臭到糞坑里。”
姬清慈的眼睛直視著她說“母親都不怕落得一個逼死養(yǎng)女的名聲,我又怕什么?左右也都是個死。既然你要逼迫我嫁,那就把我的尸體嫁過去吧。”
好吧,姬清慈也確實(shí)在拿自己的生命在賭。她賭小寧氏不會讓她自己背上一個逼死養(yǎng)女的惡名。可見,此時的姬清慈已經(jīng)豁了出去。
她在中元節(jié)受傷落下的頭暈毛病本來就沒有全好,現(xiàn)在又淌了一些,雖然她的手腕現(xiàn)在暫時被采蓮用絹帕扎著,血已經(jīng)流的不那么快了。但她的頭仍然感覺到一陣陣的眩暈。
不過她的頭腦卻是異常的清醒。她非常明白自己這樣忤逆小寧氏的后果。
估計(jì)小寧氏不會再逼迫自己嫁過去,但小寧氏也不會對自己善罷甘休,以后她的處境會更加艱難。
不過即使再難,也比嫁給那個李君如強(qiáng)。想到這里,她又想起了大哥,但愿大哥等早些回來吧,自己一定要堅(jiān)持到他回來。
小寧氏氣得差點(diǎn)咬碎了銀牙“好,好,姬清慈,你夠恨,也夠硬氣。結(jié)親不是結(jié)仇,既然如此,那就讓四丫頭代你嫁過去。你可不要后悔。不過,你今天忤逆嫡母的罪且不算了。但這退親也得有個理由,那就這樣吧。我就對李家說,你突然身染惡疾好了。”
說著她就對安媽媽說“去讓人準(zhǔn)備馬車,大小姐身染惡疾,需要去莊子上靜養(yǎng)一段時間。”
姬清婉驚訝地抬頭看著母親,這是要放逐了嫡姐了。
此時的屋子里除了小寧氏母女,安媽媽,和姬清慈主仆三人外,還有碧荷等幾個小寧氏的貼身丫環(huán)。
除了姬清慈之外,其她的人全都和姬清婉一樣地驚愕。
李媽媽和采蓮則是滿腔的悲憤。夫人這是要把小姐流放了。她們可憐的小姐命怎么會那么的苦。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都在心里祈禱,大少爺您快點(diǎn)回來吧。快點(diǎn)回來解救可憐的姑娘吧!
李媽媽和采蓮雖然憤怒,卻并沒有替自家姑娘求情。
她們跟在姑娘身邊多年,知道她的脾氣和骨氣。
既然姑娘拿命相搏,那她們身邊侍候的人也不會做出什么來墮了自家姑娘的名聲。
姬清慈有些虛弱地說“那就謝夫人成全了,清慈這就回去收拾。”小寧氏既然這時讓人準(zhǔn)備馬車,那意思很明顯,就是今天就要讓她離府。
大哥不在,這個伯府于她而言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意義,先出去再說吧。姬清慈想。
回到浣花院,姬清慈躺在床上休息。大夫已經(jīng)來過,給她手腕上了藥,重新包扎上。手腕上的傷其實(shí)并不深,她當(dāng)時也是為了嚇唬小寧氏,她還不會缺心眼地把自己割得那么深。
當(dāng)時去扶風(fēng)院的時候,她就知道和小寧氏之間會有一場所較量。只不過她的力量太弱而已,但她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人。于是她就悄悄地拿了剪刀放在了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