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云點(diǎn)點(diǎn)頭,并沒有再說話,只是把嘴緊緊地抿了一下。
姬清云兄妹并不用下人帶領(lǐng),姬清云小時就來過外祖母霜居的院子,他還記得那個位置。
老人家愛清靜,一直就住在寧府后院一個比較偏僻的院落里,從來就不出去。
院子里倒是干干凈凈,下人也并不多,只有四五個人在那里來回地做著事情。
幾個下人看到姬清云兄妹過來,都怔愣了一下,多少年了,這個地方就沒有來過別人。這兩個人又是老夫人的什么親戚呢?
姬清云就走向一個年紀(jì)五十多歲,眼神有點(diǎn)不太好的老婦人,他認(rèn)出了這是外祖母身邊的老家人董奶奶,他親切地叫道“董奶奶,我是清云,您老還認(rèn)識我嗎?”
老太太看著他,使勁眨了一下有些昏花的眼睛“這是誰家的孩子啊,這么齊整,你說你是誰?”
說著她又湊到姬清云的臉上看了看,然后又看了一眼姬清慈,突然眼里就一下子涌出了驚喜“是小少爺小小姐回來了,你們可來了。”然后就要下跪。
姬清云和姬清慈同時上前一邊一個扶住老人家”奶奶,這可使不得。快別這樣。“
這時屋里就傳出一個慈祥平和的聲音“山藥,和誰說話呢,誰來了?”
老太太就激動地回答“老夫人,是小小少爺和小小姐來了。
姬清云聽到外祖母的聲音,就一邊喊著外祖母,一邊帶著姬清慈快步地走進(jìn)了屋里。
兩人進(jìn)了屋,只見一個滿頭銀絲的老太太正站在那里,她穿著青色的素凈衣衫,頭發(fā)已經(jīng)全白。
老人家的臉上滿是驚喜,一只腳也已經(jīng)在向外面邁出。
兄妹倆進(jìn)來就跪在了老太太的面前,姬清云含淚叫道“外祖母,云兒回來了,我把妹妹也帶來了。”
姬清慈滿心酸楚,外祖母也就不到剛六十出頭的人,怎么就滿頭都是白發(fā),竟然沒有一根是半黑的,可見老人家的的心里是多么凄苦和孤獨(dú)。
姬清慈也哽咽地喊了一聲“外祖母。“
老夫人伸出枯槁的雙手顫抖地摸著兩個外孫的頭,仔細(xì)地端詳著,然后老人家滿臉是淚地笑了“好,好,我的孩子,外祖母終于看到你們了,你們現(xiàn)在好好的,好,好,好啊。”
兄妹倆起身扶著老太太坐在床邊。
老太太激動地說“云兒走了八年了,我數(shù)著日子盼呀盼的,好好的孩子上了戰(zhàn)場,我就怕。”老太太有點(diǎn)說不下去了。
姬清云趕緊說“外祖母,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您看,我好好的,也沒少胳膊也沒少腿的,全須全尾地回來了。”
姬清慈也說“是啊,外祖母,哥哥還成了大將軍呢,現(xiàn)在他可是三品的大官!”
老太太的眼睛又看向自己的外孫女,眼淚又流了下來,她又伸出手來撫摸著姬清慈的臉說“真像,真像,孩子,你和你娘長得真像。”
想起那年輕輕就故去的女兒,老人家心里異常地難過。
“什么八字不好,我看那就是有人故意興風(fēng)作浪,可是知道又能怎么樣,外祖母無能,讓你在那后院里關(guān)了這么多年,孩子,苦了你了。”
說著老人家就開始哭起來“要是知道這樣,我說什么也不會把你母親嫁到姬家去。可憐的囡囡,這么早就去了。”
老太太從女兒過世后,就一直悔恨,心里惦記兩個外孫,可是一個霜居的孤獨(dú)女人又能有什么辦法,后來老太太就在屋里設(shè)了佛龕,天天誦經(jīng),給兩個外孫祈禱。要不然這么多年,她都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度過這難捱的日子。
兄妹倆問了老太太的起居和生活情況,跟外祖母聊了好久,又在這里陪著外祖母吃了飯。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就起身告辭。
老夫人抓著兩個外孫的手不舍得放開“這就要走啊?”
姬給云勸慰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