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完,就把燈熄了,可是她并沒有躺下,而是在等待著什么。
近三更時,府里一片寧靜,只有偶爾的幾聲蛙叫,和微風吹過樹梢時的微弱聲響。
府外傳來了打更人的聲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聲音越來越遠,夜幕重新歸入寧靜。
浣花院的大門輕輕地打開了一條縫,一個人影悄悄地走了出來。
她走到樺樹林里的一棵大樹下,蹲下,用手去扒拉樹根邊上的土,可是扒開后,卻什么也沒有看到。
她愣了一下,又連忙把土埋上,正要起來時,卻被人捂住了嘴拖走了。
不一會,浣花院的主屋亮了起來。
姬清云扭著一個人進了姬清慈的屋子。
燈光照著那個人的臉上,那張原本秀麗的小臉上一片驚恐。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采微。
原來這是姬清云和姬清慈商量好的。
今天本來是采蓮值守外邊,可是到了晚上時,她卻突然肚子疼的直不起來腰,于是采微就主動地要幫她值夜。
而采微就以為大家都已經熟睡,她就拉開院門走了出去。
這時采蓮精神奕奕地走了進來,哪里有一點肚子疼的樣子。
采微這才意識到自己進了人家的圈套。
原來采微前一段時間和一個男人好上了,因而上次她就托詞看院子,留在了府里。
那一段時間,那個男人總是晚上來和她相會。
后來兩個人越過了界限,經常偷情。
那個男人跟她說,他只是來府里走親戚,但他不是府里的人。
一聽說他不是府里的人,采微有些后悔。可是那時候她已經和那個男人成就夫妻之實,退無可退了。
有一次兩個人正在那一片樺樹林子里偷情時,那人就讓她注意先夫人的嫁妝單子到底是在小姐的手里還是在李媽媽的手里。
那時她已經深陷那個男人勾織的繾綣溫柔中之中,不能自拔,自然男人說什么就是什么。
在李媽媽養病那一段時間,采微經常來侍奉李媽媽,和李媽媽混得很熟悉。就讓她探知了李媽媽枕頭下面的嫁妝單子。
她那天不是腳扭了,而是趁著別人的注意力都在著火的事情上時,她去李媽媽的屋里去偷嫁妝單子了。
那個男人讓她把偷來單子埋在這棵樹下,她照做了。
可是今天當她聽說小姐的手里還有嫁妝單子時,她就心驚了。
她已經把那個單子送了出去,可是小姐這里怎么又出來了一份嫁妝單子?難道她偷得那個是個假的?
因而她想趕緊來看看,看看這個單子是否已經被人拿走了?可是沒有想到卻落進了小姐的圈套。
既然這樣,那小姐應該早就知道是她拿了那個嫁妝單子了,這是做好了扣要她往里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