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老夫人皺著眉頭，不太理解。

霍靳琛再次冷著臉強調了一遍，“不要孩子，是我的主意。”

“那顧可那邊？”

“那是個意外。”霍靳琛沒有將話題深究下去的意思。

雖然是替沈微雨解圍，但所言卻不假。

如果不是顧可突然回國，說懷了他的孩子，他甚至都想不起那荒唐的一夜。

他確實沒有要孩子的打算，如果事先知道，他一定會做好措施。

雖然并不討厭顧可，可只要沈微雨還在一天，這孩子就注定名不正言不順。

事情已經發生了，霍靳琛也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孩子生下來，他認回霍家就是了。

只是對于顧可……他從來沒有想過她的以后。

老夫人沉默了片刻，目光在霍靳琛和沈微雨之間來回打量。

霍靳琛從未幫沈微雨說過話，今天這是怎么了？他不是最討厭這女人了么？

老夫人皺著眉頭，臉上的每一條皺紋都在彰顯著她的不樂意。

她并不愿看到霍靳琛為沈微雨說話。

原本也在因為霍靳琛的話耿耿于懷的林淑樺，見狀老夫人不滿意，臉色緩和了不少。

也幫著說話，“奶奶，年輕人的事情，就讓我們自己解決嘛。你放心吧，表哥他有分寸的。”

霍靳琛表明了態度，老夫人自然也就不好再說什么，順著林淑樺給的臺階下來，只故作深沉地唉嘆了一聲，“罷了罷了，孩子都大了，哪里會聽老婆子我的意見呢？”

說話間，還不忘去瞥霍靳琛的反應。

見他態度依舊，老夫人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卻悄悄給沈微雨記了一筆。

“得了，你們吃吧，老婆子我飽了。”

老夫人“啪”地一聲擱下筷子，接著就要起身。

“奶奶，您這才吃了多點兒啊。”近處的林淑樺也趕忙放下筷子，攙著老太太起身。

“年紀大了，不中用了啊。”老夫人語氣晦暗不明，似有所指。擺了擺手，讓林淑樺坐回去。

林淑樺卻拒絕了，“我也飽了，最近減肥呢。”

然后回頭看了眼霍靳琛和沈微雨，“那表哥表嫂你們先吃，我陪奶奶去遛遛彎。”

表情和姿態大有一副，當這兒是自己家，請自便的意味。

知道老夫人在氣什么。霍靳琛也沒說什么，只沖著林淑樺微微點頭致意，算是道謝。

家里的仆人都離得遠遠的，沒人招呼不會上前來。碩大的餐廳里，就只剩下沈微雨和霍靳琛二人。

沈微雨垂著頭，好像做錯事兒孩子一樣，在霍家人這里，她好像習慣了低聲下氣，三年來，她的自尊也早就磨沒了。

霍靳琛看在眼里，心中一陣動容，但安慰的話，卻遲遲說不出口。

“對不起。”沈微雨柔弱的聲音，打破了寂靜，因為老夫人對自己有意見，所以有自己在場的每一次見面，幾乎都會鬧的很糟糕。

“對不起，害你跟奶奶這么不愉快。”沈微雨的聲音似乎比剛才還小，跟工作時雷厲風行的沈主任，判若兩人。

“與你無關。”霍靳琛端起杯子來喝了口水，修長的手指拿起面前的手帕擦了擦手，動作優雅得不像話。

霍靳琛也起身離開，沈微雨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座位上。

幸好霍靳琛不常回老宅，不然，自己可有得苦頭吃了。

光是這種壓抑的氣氛，就不是尋常人能承受的了的。

大多數時間，都是林淑樺陪在老宅，老夫人這么喜怒無常，她們也能相安無事，她真是佩服淑樺。

“奶奶，你說你跟他們置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啊。”林淑樺陪著老夫人，在后院散步。

老夫人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