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曼前腳剛走,王夫人便從隨身的手提包里,掏出一張支票來。
“你既然沒有開口,我也不好擅作主張,這里這些錢,就當我謝謝你了。”王夫人將支票推向沈微雨。
神情平靜,好像她們只是在進行一場簡單的交易,而這是最后的收尾工作。
盯著桌面上的支票,沈微雨雙眸逐漸沉寂下來,她搖了搖頭,拒絕道“我不能收,我從來沒有想過幫你,手術只是一場意外而已。”
“可我只看結果。”王夫人并沒有將沈微雨的拒絕當真。
反正手術室沈微雨做的,胎兒,也的確沒活下來。
王夫人得到了自己想看到的結果,自然不會在意細節怎樣。
不管沈微雨是不是有意,她都承她的情。
“可我看過程。”沈微雨眼眶微紅,奮力解釋。
她明明,那么想要那個孩子活下來,明明在過程中做了那么多的努力。為什么周圍這一個個的,都要把她想的那么惡毒。
被家屬誤解也就罷了,如果自己真的因為這件事兒,和王夫人牽扯不清。那她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孕婦及胎兒的各項檢查報告,林易鳴都拿去了警局,她可不想那邊還沒有證明自己的清白,這邊就先落實了自己的罪證。
見沈微雨態度堅決,王夫人也沒有強求,只撇了撇嘴,權當沈微雨是看不上自己開的這點錢。
王夫人將支票收了起來,然后站了起來,“反正不管怎么樣,我都謝謝你。”
她倒是真心實意的,只是一點都沒有想到,自己這句話給對方帶來的打擊。
自己的過失,竟然成了別人感謝自己的由頭,這是一個多么悲慘的故事。
王夫人走后,沈微雨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前,雙手抱著頭,覺得心煩意亂的。
自己這會兒,都定不下心來,滿腦子,滿腦子都是手術中的場景。
她本以為,經過了這么多場手術,她的調節能力已經足夠好了,誰知道這會兒,突然崩潰。
原來被人誤解,無法自證清白,是這樣難受。
簡直,百口莫辯。
沈微雨嘆了口氣,突然想要安靜一會兒。將桌子上的東西,都規整好之后,便一個人上了天臺。
還記得剛開始參加工作的時候,可是工作上出了問題,她一直得不到排遣的時候,她便會來這里。
這位這兒,是市醫院最高的地方,也可以一眼望見,霍氏集團總部的大樓。
那會兒,自己可真是迷戀霍靳琛。
哪怕那是的他,無比厭惡自己,自己仍然將他視作自己的內心的支撐。
不過這次上來,心境卻不同了。
沈微雨坐在樓邊的圍墻上,墻上又有一層護欄,她的腿從欄桿中穿過,整個人看似危險,卻又堅固的欄桿阻攔著上半身。
她只是來排遣壓力的,又不是尋思,若是沒有這欄桿,沈微雨也不會選擇這里。
不然這樓頂的風這么大,她要是一時不查,被吹了下去,那死的也太憋屈了。
樓頂的風,吹起沈微雨額前的碎發,她貪婪地呼吸著,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安靜的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她這會兒,應該舒服點的。
可不知道為什么,眼淚就是止不住地流。
雖然沒有人,但沈微雨還是將頭埋在掌心。
從今天開始,一切都從心開始吧。
對于那個孩子,對于霍靳琛。
自己每次需要霍靳琛的時候,他都會因為各種借口,留在顧可身邊。
每每自己心中燃起對他的一絲絲希望時,他都要將自己狠狠地打回現實,提醒她,這一切都是她在癡心妄想而已。
三年了,這場夢,也該醒了吧。
受霍靳琛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