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額頭的碎發(fā)貼在臉頰上,發(fā)尖上的水順著他精致的下顎線向下滴落,水滴在地上發(fā)出‘啪嗒——’的一聲。
沈微雨倏得回神,將門拉開到最大“你先進(jìn)來,我拿毛巾給你擦一下。”
沈微雨拿毛巾的時候,霍靳琛正好在接電話,她沒聽太清楚,走近了才聽到幾句罵人的話從手機(jī)那側(cè)傳來。
霍靳琛一向是高高在上的那種人,如今卻被人指著鼻子罵,沈微雨垂著眸將毛巾遞給他,在他身邊坐下。
男人接過毛巾擦拭頭發(fā),水不落肩后他放下毛巾,抬眸凝向身側(cè)的沈微雨。
沈微雨并沒有看他,她在盡可能的捕捉霍靳琛手機(jī)里的聲音,她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霍靳琛又用什么手段禍害了什么人。
似乎是知道她想法似得,霍靳琛居然直接摁下免提,將手機(jī)放在茶幾上。
“……我也不求你這位大老板做點(diǎn)什么,但是巧巧的孩子才三歲,你好歹給我們的錢比其他人多一點(diǎn)吧?我要的也不多啊,就再加一百萬,一條人命,難道還不值五百萬嗎?非要拿四百萬?人都死了,你還拿‘死’百萬惡心誰呢?”
“要我說我就該去舉報你,這些個老板就沒有一個有良心的,你們沒有心!沒有!”
老婦人的聲音尖銳刺耳,狠狠撞著耳膜。
沈微雨……
她雖然對霍靳琛有很多不爽,但就這件事而論,就算是鬧到法庭上去,也不可能賠四百萬啊,這事既不是工傷,也不是霍靳琛的錯,只是一場意外。
更何況是發(fā)生在住所的,就算要賠錢,也該是之前無意間引發(fā)活在的那個人,不該是霍靳琛賠。
“你怎么不說話!”那側(cè)的人盛氣凌人。
“可以去法庭告我,到時你一分錢都拿不到。”
“好啊,你果然是一個無恥無知,你娘……”對方開始罵臟話。
沈微雨聽著十分生氣,她直接把手機(jī)拿起“這位阿婆,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又是受誰的指使硬想多要一百萬,但我告訴你,這件事的主要責(zé)任并不是霍靳琛,跟公司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他不想給你錢,就算你去告,也只會判定意外,賠個幾十萬了事。”
“既然如此,他怎么會給我們家屬這么多錢?不還是心虛嗎?他就是……”
“這是處于對你們家的憐憫,既然你認(rèn)為我們沒有良心,也不想要這個錢,就麻煩走司法程序吧。”
對方瞬間不說話了。
過了會,那邊再又次傳來聲音“行,四百萬就四百萬,我算是看透了你們這些老板!”
嘟嘟嘟——
沈微雨將手機(jī)還給霍靳琛“你為什么不態(tài)度強(qiáng)硬一點(diǎn)跟她說?”
“有什么好說的?”霍靳琛淡淡起身,“我去洗澡。”
“等等。”沈微雨攔住他,“你為什么不去你自己的房間?”
“我沒打算跟你分居。”
說著,他起身朝浴室走去。
沈微雨這才想起來,之前在那邊的時候,霍靳琛每天下午、晚上都要去公司,常常她醒了他還在睡覺,所以兩人雖同睡一床,但并沒有照面。
如今……
這邊有一大堆的事要處理,他肯定是不可能回公司的。
難不成是要跟她睡在一起?
沈微雨頓時心中警鈴大作。
在她局促不安時,浴室的門打開,霍靳琛混著一身水霧從里面走出來,他只在身下隨意裹了一條浴巾,上半身結(jié)實(shí)的肌肉上還帶著水滴。
沈微雨眼神不知道該往哪去,只好盯著水看,然后就見那水一路下滑最終沒入浴巾中。
浴巾里……
沈微雨的臉?biāo)查g紅了。
“怎么,又不是沒見過,還會害羞?”霍靳琛冷嗤一聲,邁開長腿在床上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