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記得衣服是去年重新定制,記得顧西戎七歲的時候,他就讓她坐在會議室的角落聽完整場會議,記得十二歲時就將顧氏集團核心文件交給她讓她還讓王德榮給她講解……
他花了時間,花了心血,努力去培養她的商業能力,現在她就跟他說這些?
就這?
顧夜心里不可遏制地開始失望。
微微仰起身,身后電腦椅下沉,細微的嘎吱聲,在安靜的辦公室顯得格外刺耳。
顧夜臉上掛滿了不耐煩,看她的眼神格外不屑,緩緩開口。
“你說的這些跟我有什么關系?換句話說,跟顧氏集團有什么關系?”
顧西戎想要爭辯,卻在這個問題中沉默下來。
低沉而充滿磁性的嗓音,卻冷得卻像塊亙古不化的堅冰,凍住了顧西戎所有言語,也凍住她滿腔熱血。
冰冷,從她的心底蔓延出來,順著血液,在直達大腦的一瞬間,孩子們的笑臉將,成為她抵抗嚴寒的最后一抹溫暖。
“幫助福利院,可以有效增強顧氏集團的正面形象……”
顧西戎硬挺著父親的目光,兀自辯解。
顧夜覺得自己根本不需要聽完,他已經徹底失去了談話的意。
沒有任何遮掩,也不存在委婉,盯著自己女兒脫口而出。
“顧西戎,你很讓我失望。”
簡短的一句話,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氣,擊垮了顧西戎所有的驕傲,擊垮了她一直挺直著的脊梁。
“顧西戎,我不是慈善家,明白嗎?”
顧夜不在說話后,辦公室死寂一片。
顧夜冰冷的言語在寂靜的辦公室里回蕩,腦海里孩子們的笑臉,再也供給不了她溫暖,在腦海里轟燃炸碎。
寒冷逐漸帶走溫度,顧西戎感覺自己的體溫慢慢流失,肩背垮了下來,忍不住抱自己的雙臂。
女兒的變化落在顧夜眼里,原本入門時堅挺得如同一支標槍的倔強少女,逐漸蜷起身體,佝僂得如同垂暮老婦。
顧夜冷漠的表情有了松動,長長嘆了口氣。
唉……算了,慢慢教吧。
“你根本就沒搞明白問題的根源在哪里,你甚至都說不清楚福利院到底是因為什么而陷入的困境,張口就要我投資,憑什么?”
顧西戎機械式的抬起頭,看著父親,卻因一時想不出這個問題的答案,眼神茫然而空洞。
如同堅冰逐漸融化,顧夜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總算有了一點人味。
顧夜揚起身體,靠在了辦過桌上,思索該如何簡單表達出他的想法。
“如果說憑你是我女兒,可以,我可以給你一筆超乎所有人想象的錢,對這家福利院進行投資,讓福利院有能力救治那些需要救治的孩子。可是你想過以后呢?這筆錢花完了,難道還是要靠別人施舍嗎?本質上跟乞丐有什么區別?”
順著顧夜的循循善誘,顧西戎逐漸從迷茫中走了出來,仔細思考著父親的話,迷茫空洞的眼神逐漸有了光彩,錯覺中的寒冷也在逐漸消退。
“抬起頭來告訴我,顧西戎,你是不是真的想幫助這些孩子!”
見到女兒慢慢恢復正常,顧夜嘴角隱隱有了一絲笑意,他始終相信。
這是他女兒,不會輕易被壓垮。
“是!”
顧西戎回答得斬釘截鐵。
寒冷消退后,少女心中燃燒著熊熊火苗,望著辦公桌對面的高傲男人,眼里是絕不屈服的斗志。
他們距離很近,近得顧西戎伸手就能拽到顧夜的衣袖。
顧夜看著她,眼里難得的帶著一抹懷念的神色,回想起在面對父親給他出的難題前,似乎也是這樣,倔強、不服輸,充滿了少年人該有的熱血和斗志。
他的父親也是坐在辦公桌對面,對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