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回到樓下,從冰箱里拿出一小袋餅干,進了屋。打開電腦,瀏覽著自己關注的消息。
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發生,但她突然萌生出一種預感,背后對她出手的人,目的似乎并不單純。
在椅子上盤起腿來,捏起一塊餅干放進嘴里,果汁夾心是恰到好處的甜。
明明知道事情敗露會滿盤皆輸,并且絲毫沒有發生栽贓陷害等等招數,明晃晃的告訴你——這件事兒就是我做的,想報復就趕緊來!
這種心理怎么看怎么不對。
他們的目的可能已經在她的身上付諸實現,但她毫無察覺。
頭又開始疼,便將這件事兒放在一旁,想起剛才在樓上的情景,耳朵有些發熱。將手心放在了胸膛,感受著心跳。她的心跳頻率要比平常人低,但十分穩健有力。
“秦洲……”
有些人,就在某一個瞬間,那么不經意的驚艷了時光,撩動心弦,讓心臟在一瞬間劇烈的一跳,似在提醒著什么。
周六的天氣陰沉沉的,天空是白茫茫的一片,出去的時候路面有些濕,不知道是潮氣還是在下毛毛細雨。
楚洛依舊戴著小熊帽子,和初念兩個人走去學校,參加競賽考試。
楚洛這一段時間并沒有好好的作題,她偶爾想起來便做上兩三道題目,做的多了,便開始頭疼。因此她也不知道這一次的考試她能做成什么樣。
競賽考試的教室是高一的同學布置的,高一那棟樓是回字型,因防著學生找不到自己的考場,樓下放著一塊考場安排示意圖。楚洛找到自己的考場,和初念一起進樓,然后分道而行。
卷子發下來,楚洛掃了一眼題目,難度和往常差不多,不過出題人很有水平。
楚洛寫下卷頭,便開始做題。前面的題都不難,巧思卻多。她連接著做了幾道題目便覺得自己頭疼,太陽穴那地方突突的跳。
泥土的氣息傳到了鼻尖,外面下雨了。
各種感官傳遞信息,讓大腦運轉過速,她捏著筆的手指泛白,原本飽滿紅潤的唇色也漸漸的失去了顏色。
“艸!”
楚洛說了一個氣音,基本上沒人聽見。
抬頭看了一眼表,時間已經過半。四頁的卷子,她也已經做完了一半,但這速度已經很慢了。她聽聲音便知道,這個教室里的人已經有一半都開始做第三頁。
楚洛拿起桌子上的清涼油,滴了兩滴在指尖,然后在太陽穴揉了揉。
堅持了一段時間之后,她覺得自己快到極限了。
想到秦洲在她頭上按摩的力道,她覺得自己再也撐不下去了。
閉了閉眼,再睜開,只見光亮,卻不見萬物。
這是預料中最壞的結果!
楚洛沒有挪動筆尖,只能按著記憶和感覺,繼續往下寫。
寫完這道題,她便摸索到最后一道附加題上面,她只記得這道題的全部題干,也能記得這道題在答題紙上的位置。
她敢說,這道題除了她,這里沒有人能做出來。
交卷的時候,楚洛安安靜靜的等著,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無神的眼睛。
眾人都在離開,只有楚洛還呆在原地。講臺上有兩位老師在封存試卷,其中一位老師開口詢問“同學,你怎么不走?”
楚洛笑著轉筆,聲音如常,“老師,我看不到了。”
她聽到細細碎碎整理試卷答題紙的聲音一頓,有人走到了她面前,可能伸了伸手。
“你……還好嗎?”
有些驚訝,有些擔心,還有一些半信半疑。畢竟這是紙質考試,不是盲人考試。
“并不好。”
“……”老師一噎,“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
“能幫我將文具放進我書包里,然后帶我去英語口語考試教室嗎?”